宋纾余、穆青澄、张主簿和江战等人,用了好久的时间,才慢慢消化完柳家的秘辛。
此时的柳霄,再不是那个疯子似的纨绔公子,他跪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攥着紫色官袍的衣摆,仿佛攥着他全部的希望。
人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宋纾余看着柳霄泣不成声的可怜模样,默默地取消了将柳霄打板子的决定。
但是,柳霄顶着男人脸,穿着妇人衣装,梳着妇人发髻的样子,又实在过于滑稽,宋纾余一边极力忍耐,一边拽了拽衣袍,凝声道:“扯坏了官服,你有几两骨头赔得起?先去梳洗换衣,然后过来回话!”
音落,宋纾余睇了眼捕快,立刻来了两人,将柳霄强行拉起来,问他:“去哪儿更衣?”
柳霄望向险被烧毁了的停尸房,回道:“我的衣服在里面。”
捕快推搡着柳霄,讥讽了一句,“走吧,若是烧没了,你顶着这般行头回城,也是你自作自受。”
待人走远,宋纾余立刻问道:“穆仵作,你怎么看?”
穆青澄苦笑,“越往下查,案情越复杂。撬开了小厮的嘴,意想不到的抓了柳霄,还以为破解了抛尸李云窈的凶手,没想到,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确实复杂,柳家的浑水,远比我们想像得深。”宋纾余伸出大掌,按了按穆青澄耷拉下去的肩膀,唇边扬起温润的笑意,“但是你不觉得,线头越多越凌乱,便越容易抽丝剥茧吗?”
穆青澄哑然失笑,“大人的安慰真是及时又到位。”
“总不能看着本官的穆仵作消沉,失了斗志啊。”宋纾余眉眼弯弯,笑得促狭。
穆青澄拱手,“卑职谢大人体恤!”她面上端得严肃,嘴角却是忍不住上扬,大人笑起来可真好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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