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悄声密语,宋纾余只是沉静地看着,不作干涉,他相信穆青澄,不论她打着什么主意,总归都是为了破案,他没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她。
可是,她动嘴便罢了,竟突然动了手!
便是连三虎,都被吓了一跳,脱口叫道:“穆仵作,你干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但见穆青澄一手捧着三虎的下颔,一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像极了登徒子吃豆腐的行径!
在场几十号人,纷纷暗吸一气,瞪圆了眼珠子!
穆仵作遽然这么生猛吗?
宋纾余登时气得肺都要炸开了,他一个大步冲上去,抓住穆青澄的皓腕,低声斥道:“你是丝毫没将本官的话记在心里吗?”
“大人。”穆青澄瞧他怒容满面,语气却又透着委屈的样子,她不禁蹙眉,“大人,您不相信卑职了吗?”
宋纾余咬牙,“本官相信你,但你不能给本官……”
谁知,“戴绿帽”三个字尚未出口,他竟被穆青澄反手推开了,且她还用理所应当的口吻说道:“那便请大人莫要妨碍卑职。”
“妨碍?”
宋纾余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正要动手将她扯回来,宋离紧急拽住了他,在他耳旁轻语道:“主子,您莫急,穆仵作应当是在‘验尸’,在穆仵作眼里,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区别,是没有男人和女人的概念的!”
宋纾余不解,“可他还活着,怎么就开始验了呢?”
“您且等等看。”宋离尽可能的压制他家主子的急躁,同时也希望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穆青澄不理三虎的控诉,将三虎的脸皮仔仔细细的摸了个遍,尤其是靠近发线的地方,一寸都没有放过,最后还拿出绢帕,叫人浸了水,亲自为三虎净脸。
宋离搀扶着宋纾余,只觉胳膊突然发疼,他低头一看,竟见宋纾余在用力的拧他,如玉般的俊脸,竟被气得鼓起了大包,“她还没给本官净过脸呢!”
“主子,您冷静冷静,穆仵作是在验尸,不是……”
“本官连尸体都不如!”
宋纾余自暴自弃的话,听得宋离双眼大瞪,有这么严重吗?怎么还拿自个儿跟死人比较起来了?穆仵作岂止是没给主子净过脸,她连手都没碰过主子呀!不对,这醋吃得不对,小家碧玉,不够大气!
终于,穆青澄收起绢帕,下了定论:“行,确定了,这小子没有易容换脸。”
掐着宋离的手终于松开了,宋纾余紧绷的面庞,肉眼可见的松弛了,甚至还翘起了唇角,“穆仵作果真是在行检验之事,本官便知道,穆仵作是个有分寸的人,本官说的话,是有放在心上的。”
穆青澄一愣,“大人说了什么?”
宋离立刻退开半步,以免他的胳膊会被废掉!
“原来穆仵作怀疑是别人假扮的我?”三虎明白过来,不禁喃喃道:“别人怎么可能像我一样顾着大夫人呢?除了矮胖子,可是,他不该以命相博的,他这般不听劝,也不晓得大夫人会不会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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