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知气懵了,“你这个大人好生无理,先是怒气冲冲拦我去路,现在又视我为脏东西般,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知知,休得胡言。”
穆青澄赶紧阻拦这个小祖宗,今日的大人似被邪神附体,情绪极其不稳定,万一脾气上来,将白知知投进大牢,十大酷刑挨个来一遍可如何是好?
岂料,宋纾余非但没有发脾气,反而抱拳,朝白知知施了一礼,俊容染上笑意,“男女大防,不可亲近。方才误会了姑娘,还请见谅!”
白知知不置可否,“在我这儿,可不讲究那些个迂腐的规矩,我喜欢穆姐姐,便要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送给穆姐姐,包括好看的伶人,温柔的戏子……”
眼看大人又要表演笑容消失术,穆青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白知知的嘴巴!
宋纾余气青了俊脸,“穆仵作,你便交了这般的闺中密友?”
“大人,知知年纪小,不懂事,容我慢慢教导她,可好?”穆青澄巴巴地看着宋纾余,祈祷他能手下留情。
入虎穴,捋虎须,白知知这不是送上门的讨打吗?
宋纾余隐隐咬牙,“交友须谨慎,损友不可交!”
“是,多谢大人教诲。”穆青澄敷衍地点点头。
白知知越听越生气,发出“呜呜”的声音表示抗议,但穆青澄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子颂,温语道:“子颂公子,此地人来人往,不便交谈。我们进去聊,可以吗?”
“没想到穆姑娘竟是京兆府的仵作,在下失敬了!”子颂行礼作揖,语气冷淡又疏离,“但是,在下仍是昨夜的回答,在下并不认识婉棠,还请穆仵作约束白姑娘,莫要为难在下。”
闻言,穆青澄松开白知知,神情严肃道:“若是知知做了令子颂公子不喜之事,我代知知道歉,并保证知知不会再犯。但是,我确信你认识婉棠,且关系不匪!如今悬案未决,凡是牵涉其中之人,都有可能成为加害者或受害者。我想,你总不会希望婉棠是受害者吧?”
宋纾余亦道:“配合官府办案,是你应尽之责。”
子颂失了神,紧抿的唇角,泄露了他紧张又复杂的心思。
白知知性子急,忍不住又加注了筹码,“你的卖身契,我可以帮你拿回来。”
“我不知道。”子颂终于开口,语气晦涩道,“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婉棠的消息了,距离我们约定的见面时间,已经超过四十三天了,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已经变了心,亦或是不在了。”
“你们是恋人关系?”穆青澄讶然道。
子颂似是不知该如何界定他们的关系,他沉默了片刻,方道:“我们都是深陷泥潭之人,都被父母抛弃,都不知道人活着还有什么希望。我们现今年轻,能为老板赚钱,但终有一日,会像破布一样,被老板丢弃。婉棠说,两个人相互取暖,总好过一人冻死。到了那时,我们便结成夫妻,死后埋在一起吧,以免孤魂野鬼入不了轮回道,下辈子还要受今生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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