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做了万分充足的准备,云浅月还是疼出了泪,她小脸皱成一团,伸手去捶容景。
容景一动不敢动,任云浅月捶他。
云浅月的拳头落下,没有什么力道,她撤回来,伸手拿来他捂着她眼睛的手,恼道:“怎么这么疼……”
容景看着她,额头有细微的汗滴下,将他如诗似画、如玉无双的容颜映照得有几分瑰艳,哑声道:“缘叔叔去南梁前告诉我,说……嗯,第一次,似乎疼一些,以后就好了……”
云浅月颤了一下,“我爹告诉你?”
容景点头,“嗯!”
云浅月无语,他爹到底有多为老不尊啊!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告诉容景的?容景怎么听的?他们就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容景低头吻掉云浅月的泪痕,声音哑而魅惑,“乖,你忍着一些……我想要我们的刻骨铭心……”话落,他紧紧贴着她,扣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分毫,他却……了起来。
云浅月有些难捱,想推他,却被他压制推不动,她想说话,却被他吻住,最后她无奈,只能忍受着这样的刻骨铭心。
的确是刻骨铭心!
已经刻到了骨头里了!
深刻得不能再深刻!
这是云浅月几度昏死过去又醒来再昏死过去再醒来之后得出的结论!
一夜红烛燃烬,天已大亮,容景依然不知疲惫,不知餍足,将云浅月扒开了揉碎了,似乎要补偿他这许久以来所受的煎熬忍耐之苦。
“容景……你还是不是人……”云浅月气息虚弱,手臂酸软得抬不起来,声音也如蚊子一般,从红肿的唇瓣挤出,更像是低吟。
容景“唔”了一声,板正她的脸,上面的泪痕被他吻干,又溢出,一张小脸艳若桃李,清丽中瑰艳地盛开着,无论看几次,每一次都能灼烧他的眼,让他不受控制,身下的娇柔锦缎,即便抱了数月,但今日却更让他痴迷控制不住。像是他捂开的那株桃花,徐徐在他身下盛开,美艳不可方物。他知道她一旦盛开,就是极美的,世间所有的花,都不及她,但盛开之后,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本来是个克制的人,却是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容景……会死人的……”云浅月嘘嘘弱弱地求饶。
“不会……”容景摇头,“云浅月,我还没够……”
“怎么就不会……等你够了……我真死了……”云浅月彻底领教了这个人的能耐。她以后打死也再不敢说他不能耐了。
“七十二春还没用……”容景柔声道。
云浅月费力地伸出手臂抱住他,觉得一定不能让他将这个付诸行动,那样她估计会骨头都不剩一根,软软地求饶道:“好容景了……那个就是个害死人的东西,不知道是哪个混账弄的,被我学了,以后我打死也不看了……”
容景停止动作,挑了挑眉,“果真?”
“果真。”云浅月保证。
容景看着她,须臾,笑意蔓开,低头在她被浸润得红艳滴血的唇瓣上再度落下一吻,从她身上滑下来,抱住她,闭上眼睛,“既然你知错能改……今夜就饶了你吧!”
云浅月松了一口气,说话的力气也没了,彻底安心睡了过去。
容景看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传出,她真是累得极了,他想着缘叔叔的那句话他到如今还认为很对,“自己的女人要自己调教。”,果然要自己调教。
云浅月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傍晚。
她睁开眼睛,屋中没人,伸手去摸旁边的被褥,身边的被褥很凉,显然那人早已经起来多时。她想起了他昨夜的疯狂,脸一红,暗骂了一句,缓缓坐起身,身子虽然酸软,但不那么疼了,而且一身清爽,显然在她睡着的时候被清洁过,大约还被按摩疏松了筋骨。她裹着被子,盯着身上的龙凤吉祥的锦绣被褥看了片刻,开始穿衣。
这时,门从外面被推开。
云浅月抬眼看向门口,就见容景走进来,见她起来,他如玉的面容笑如春风,眉梢微微扬起,有一种绝伦的清艳,声音温柔,“醒了?”
云浅月见他春风满面,她却如霜打了的茄子,不满地用鼻孔哼了一声。
容景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夺过她的衣服,将她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柔声道:“天都这么晚了,一会儿又该休息了,你干脆不用起了。”
云浅月脸一红,挖了容景一眼,“都是你害的。”
“对,是我害的。”容景轻笑,低头吻她唇瓣,柔声道:“可是我还想再害一遍。”
云浅月用胳膊撞了他一下,磨牙问道:“凭什么你生龙活虎,我就起不来床?”
容景闻言状似思考了一下,温声道:“大约这是天生的差异。”
云浅月想着男人和女人果然不同。她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不再出声。
“饿了吗?我让药老炖了鸡汤,昨日晚上你喝的鸡汤太少了。青姨说你除了多补补外,凤凰真经里第九重功法可以修习一遍,有助于修养你的身子。云爷爷说你不必去拜年了,他等着抱重外孙子。”容景低头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脸有些黑,“他们……都知道了?”
“这等重大的事情,自然要知道的。”容景见云浅月脸色黑成锅底,他“唔”了一声,似乎有些无奈地道:“我母妃离开得早,无人传教我这等事情,嗯,昨日看你太累,我不太了解这样的事情是否伤身,于是就多问了几个人,以免万无一失……”
云浅月顿时脸更黑了,瞪着容景,恼道:“你什么不会问我啊?我比他们都懂,用得着你挨个去问吗?”
容景低头看着她,“你很懂?”
“废话!我前世学了那么多,医学虽然没修满分,但是对付你这个绰绰有余。”云浅月想着她怎么忘了给这个男人进行教育,让他出去丢人。
容景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微颤,神色无辜,“我哪里知道你懂,以为你与我一样。”
云浅月彻底失了言语。
外面青裳大约听到了屋中的说话声,欢喜地问,“世子,浅月小姐醒了吗?”
“嗯,她醒了。”容景颔首。
“那奴婢去端晚膳?药老早就将汤品炖好了,就等着浅月小姐醒来喝了。”青裳询问。
“好,端来吧!”容景吩咐。
青裳立即脚步轻快地下去了。
云浅月红着脸推容景,“躲开,我穿衣服。”
“其实我看你不用喝补品也无碍的,推人这么有力道。晚上还可以再累一下。”容景看着云浅月,慢悠悠地道。
“容景,你这属于纵欲过度。”云浅月瞪了容景一眼,推开他,“我今夜要回云王府去睡。”
“不行!”容景立即摇头。
“那你不准再累我。”云浅月趁机要求。
容景“唔”了一声,似乎在思量,“看情况。”
云浅月横了他一眼,动手穿衣。
容景见她非要起身,夺过衣服帮她穿戴。
不出片刻,穿戴妥当,云浅月起身下床,脚刚站到地上,便软得支撑不住,向地上倒去。容景立即伸手扶住她,蹙眉,“都睡了一日了?还没恢复吗?”
云浅月靠在他怀里,阴阴地怒道:“将你翻过来掉过去折个几十次,你睡一日给我试试?”
容景一时没了音,半响才微带歉意地道:“忍得太久了……”
云浅月抬眼看着他,本来有些火,看着他真带自责的样子,又有些好笑,绷着脸道:“你给我洗脸,给我梳头,给我喂饭。”
容景点头,“好!”
接下来容景扶着云浅月来到清水盆前,果真给她洗脸,很是认真,如对待小孩子一般。云浅月静静地站着,感受到他的手沾了水碰触到她的脸上,细细地清洗,她忽然感觉很幸福。以前若别人问她幸福是什么,她说不出来,也不知道,如今知道了,原来就是在心爱的人的臂弯里熟睡,看着心爱的人为她做事情,哪怕是微乎其微的一件小事。
净面之后,云浅月坐在镜子前,容景站在后面给她梳头。
云浅月看着镜中的自己,似乎一夜之间,她便有了不一样的变化,往日清丽中如今如春桃浇灌了雨露,竟然在她自己看来都美得惊心,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片刻,有些不确定,“这是我吗?”
容景微笑,“自然是你。”
“唔,好陌生。”云浅月低喃。
容景俯下头,在她脖颈吻了吻,柔声道:“桃花盛开美,你的盛开比桃花更美。”
云浅月脸一红,更是艳丽不可方物,她微嗔,镜中的人美眸流转。她不再看自己,看向容景,见他也艳得动魄。她顿时舒服了些,原来变化的不止是自己一个人。男人也盛开吗?这样一想,有些好笑。
青裳端着菜品走进来,笑嘻嘻地对云浅月见礼,“恭喜浅月小姐!”
云浅月看了一眼青裳,偏头问容景,很是认真,“我是不是该赏?”
容景轻笑,“是该赏。”
“那赏什么?”云浅月问容景。
容景伸手放在云浅月的小腹上,温声道:“这里有了孩子的话,就赏给她看着吧!”
青裳笑嘻嘻的脸顿时一苦,但又乐不可支,“奴婢乐意着呢!多谢世子赏!”话落,她转身欢快地走了出去。
云浅月对容景瞪眼,“胡说什么?”
“不止是紫竹院的人,全荣王府的人都赏过了。唔,或者说不止荣王府的人,云王府的所有人也赏过了。”容景道。
云浅月扬眉,“你这是昭告天下了?”
“也不算昭告天下。该知道的人,大约都知道了吧!总要让人知道。”容景笑着道。
云浅月不再说话,伸手搂住容景的腰,低声道:“容景,我觉得很幸福。”
容景环抱住她,面容温柔,“我也是。很幸福。”
云浅月笑意蔓开,虽然累,但是这种幸福和以往是不同的。两个人终于合二为一,彻底地熟悉彼此,让彼此成为彼此身体中的一部分。世界上最美好的语言,所有美好关于幸福的辞藻也难以表达。
片刻,容景抱着云浅月用膳。
晚膳很丰盛,很精致,很大补。
云浅月对着晚膳翻了好几个白眼,便任由容景喂着吃。
饭后,云浅月懒洋洋地窝在容景怀里,看着窗外道:“这花开得也太及时了些,容景,你怎么就能算计得刚刚好呢?”
容景笑着道:“因为我是培育的那个人,所以自然也就掌握了它的所生所长。”
这话意有所指了,就如她一般,从小到大,她其实都在她的掌握之内。偶尔偏离轨道,他依然能将她拉回来。
云浅月笑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容景也看着窗外,享受着安静的美好。
正月初一,依然是万家灯火明亮。这个年过了今日,算是过去了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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