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浮伸出手,语气平静道:“那功法给我,我来练吧。”
陆无极眉眼一凝,道:
“练成后需要散尽所有魂力才能给沉儿解毒,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陆浮灿然一笑,“知道啊。”
“如此你还愿意?”
“甘之如饴。”
深深地看了一眼陆浮,陆无极摇摇头,没有拿出临渊摧心掌的功法。
“你去东洲为我魔道联盟好生做事,沉儿的毒你无须担心,我会找到适合的人选来练。”
陆浮伸出的手微微颤了颤,苦笑一声后,收了回来。
“连这样的事都轮不到我吗?”
陆浮的问话让陆无极抬起了眼眸,他看向眼中含泪的陆浮,神色一正,问道:
“你对沉儿,何以爱至如此?”
陆浮嘴角微扬,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顺着嘴角的弧度慢慢勾画着他的下颌。
“我是阴暗污浊、诡谲不堪的他。”
“他是意气风发、快意潇洒的我。”
“爱人与自爱从不冲突。”
“我如何能不爱他?”
......
陆沉再度醒来时已经过去了三天。
他伸了个懒腰从绵软的床榻上起身,惺忪的睡眼微微眯起,从对面的铜镜中看到了发丝凌乱,眼眸迷离,衣衫半解的旖旎画面。
“啧,是挺养眼的。”
自恋了一会儿后,陆沉眯着眼睛四下环顾了下,发现是熟悉的环境后,才又慵懒地躺了回去。
“还是被窝舒服啊。”
但很快,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
陆沉立时起身,再度环顾了下四周,渐渐皱起了眉头。
“不对啊,之前我沉睡再醒来,都能看见小陆守在床边的,今天怎么不在呢?难道他受的伤没好?!”
想着那日陆浮毅然帮自己挡住齐君山攻击的余波,陆沉心底没来由地一阵心疼。
他立刻起身,连外袍都没来及穿,只穿着纯白的里衣就冲出了房门。
门口的侍女看到陆沉出来,立刻埋首跪下,不敢多看。
尤其是身穿绿裙的侍女,脑子里不停回想着上次粉裙侍女的警告,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任凭心里多好奇,愣是不敢抬头看一眼。
此时的陆沉没有戴面纱,贴身的侍女也知道他和陆浮的区别。
虽然不懂为什么少主没有被封为少君,但那位在宗内时常戴着面具的少君大人倒是经常来看望少主就是了。
侍女们不敢妄议宗内大事,但直觉告诉他们,少君大人与少主之间定然关系极好。
说不得还是她们曾经看过的那些,冒粉色泡泡的话本里的关系呢。
但这种猜测也就只能在心里联想下了,说出来可是万万不敢的,万蛇窟的警告还历历在目啊。
“小陆他来过没?”陆沉问道。
听到此问,绿裙侍女小心翼翼地回道:
“回少主,少君大人前日来过,昨日似是领了君上的令,出宗去了。”
“什么?出宗了!”
陆沉皱眉嘀咕道:
“这个时间能有什么事?莫不是参与中洲的正魔大战去了?”
念及此,陆沉猛地一惊,“不行!中洲不比东洲,高手强者太多,又有临渊道那种不择手段的老银币,我得劝劝君父!”
话音落下,陆沉当即就施展身法冲了出去。
一个年岁较小的侍女这时偷偷抬头看向陆沉的背影,低声感叹道:
“少主真关心少君大人啊,不过少君大人也很在意少主就是了,他们俩...好配啊。”
“诶!慎言!”
绿裙侍女当即拍了一下小侍女的头,直白地拿出了“万蛇窟”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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