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说,药不能乱吃药吗?那他怎么可以当菜吃了!”
“先生说的也没错,可这这世上总有那么一部分的东西既是药材,又是食材。多吃点也没啥事,就像这婆婆丁,挖回去干净了,用开水烫一下,然后加入盐,虾粉,蒜米,胡麻油一拌,老香了。”
乔欣这么绘声绘色的一秒述,身边的人,顿时口舌生津,这在普通不过的野菜怎么一到老夫人的手上,就变得美味无比。
“你看那黄色的叫猫爪草,那紫色的小铃铛是紫花地丁....”
乔欣的声音舒缓而轻柔,每一个字,都能清晰地传入周围听众的,坐在车厢里的范氏羡慕的对丈夫说道:“老夫人对孙儿可真是好!”
范燕秋看着妻子,神色柔和:“你还有我呢,有些事情是羡慕不来的,咱们如今到了乔家,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范氏咬咬牙还是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夫君你说我若是在乔家谋份差事如何?咱也就是想多给孩子存点嫁妆和聘礼钱。”
“这是为何,孩子还小离不得你!”
范氏叹了一口气,她的夫君端方君子,脾气性格哪儿都好,就是活得太不接地气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读书上,家里的庶务丝毫不感兴趣。
若是以前还好,,依靠嫡支老宅的接济,在用自己的嫁妆和公婆手上的几分田地,勉强还能混个温饱。可如今他们这一方老太爷过世后,老夫人又把家一分,资助的分利再一减少,咱们这些快要出了五服的旁支,一下子就断了经济来源。
她家的情况尤为严重,去年一场雪灾带走了带走了公婆。两位老人不是一下子就没了的咳嗽,伤寒拖拖拉拉两个多月,最后还是没挺过来。
为了给他们看病,家里的田地卖了,她的嫁妆铺子卖了。多年的积蓄全搭进去了。可老天爷还是觉得天不够苦。祖宅那边五房,六房从范怀仁回来之后就一直闹着要分宗。闹了两个多月,最终如愿以偿。可这段时间没人记得他们这些远房之宗亲。
这最后的经济来源也断了!
眼看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自家夫君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被范季淮介绍到了老湖镇当个私塾先生。
公婆一走,也背上了十几两银子的外债,两个没有谋生手段的大人带着未成年的小姑子和一双儿女,在温饱都没有满足的情况下,由不得他们清高的拒绝。
就这么懵懵懂懂的来到了老湖镇,原本以为会道一个蒙昧落后的山村里,可眼前的所见到的一切完全是他们想象不到的。
乔家给他们配置了独门独院,每个月给夫君开出了二两银子的礼钱,五十斤米面,二十斤肉两斤盐一匹布的配置。足够他们吃喝不愁。
更重要的是,只要夫君做好分内事,乔家完全不干涉他们的生活,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这才一个月,范燕秋已经完全能适应这吃喝不愁,自由自在的日子了。
可范氏不想这么浑浑噩噩下去,她想像俺姥夫人那样生活,想自由的风,不受约束,不用一辈子只呆在这小小的四方院子里一辈子见到的人十根手指大能数的过来。每天重复着伺候丈夫孩子。一辈子就这么一眼望到头。
这念头在头心中一转而过,脸上却带着笑意来:“孩子是还小,淑娘和燕青再过几年就可要相看人家了,咱现在虽然不愁吃喝,可也存不下什么积蓄到时候拿什么给小叔和小姑子当聘礼嫁妆?再说夫君日后还要进学,考试,这哪一样不需要大量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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