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直娘贼!”正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的时候,牛皋大骂一声,拍案而起。
大帐之内瞬间安静下来,众将的目光都集中在牛皋的身上。
由于气愤和方才的用力,牛皋的面色微红,大口的喘着气。
过了好一会儿,牛皋开口了,“朝廷负了百姓,又害岳大哥和我等,这样的朝廷令人心寒,我等还效忠作甚?不如提兵回京,救出岳大哥,再与那鸟皇帝理论一番!”
多年前,牛皋就曾率领太行山义军杀到皇城脚下,今天他当然也敢这么做。
“牛哥说的对!咱们即刻起兵,杀奔临安,看谁人敢阻挡?”何元庆此时也是义愤填膺。
余化龙忍着腹中疼痛,站起身道:“我等为国家冲锋陷阵,九死一生,却换来杀身之祸,实在令人痛心啊!”
吉青道:“既如此,莫不如反了,领兵去京城救出岳大哥,咱们弟兄拥他做个皇帝,照样打番奴!
施全捂着肚子叹道:“唉!眼下我等手中只剩下三千八百名常胜军,便是加上文龙的兵马也不过六七千人,如何救得了岳大哥啊?”
听了施全的话,众将一时间沉默了。连日来,朝廷以各种理由不断调走岳家军的人马,如今绝大多数的岳家军的兵马和将领都已经被调离了,牛皋他们手中的兵马不过剩下当年起家的嫡系常胜军,寥寥数千人,将领也只留下一些绝对忠心的十几二十人了。
而在他们中,牛皋等人已是中毒颇深,诸葛英已经不久于人世,张显等人又染病,这军中难寻个主事之人。
虽说陆文龙、严成方等人已然能够独当一面,让他们领兵杀敌,他们自会胜任,可让他们攻打临安,他们当真没想过。
再者大战刚定,金人随时有卷土重来的可能,他们可不会被这一纸和议条文束住马缰。一旦得知南宋内乱,他们绝不会放过这个一统天下的大好时机。那时,大宋江山当真是再难保全。
所谓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如今岳飞尚在狱中,众将已经没有了主心骨,加之牛皋、施全等人又是这般光景,遇事却是难以决断,一时间乱了方寸。
陆文龙、严成方等年轻将领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他们担心的是,若真如诸葛英信上所言,那岳元帅也是性命堪忧。
陆文龙紧紧攥着拳头,他真想纵马提枪杀进临安城,打上金銮殿,当面质问朝堂之上的一众臣工和那个坐在皇位上的人:你们为何要这么做?
残害忠良,投降乞和,背弃百姓,简直是祸国殃民!如此行径简直罪无可恕!
此时的陆文龙内心很矛盾,一方面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他想杀奔临安,救下岳元帅,至于那鸟朝廷鸟皇帝,自有人去收拾。另一方面,则是当初岳飞临行前交给他的嘱托:尽忠报国!
一直以来,陆文龙都极为忠二字,他也想成为岳元帅那样以身许国的英雄。不仅是陆文龙,岳家军众将士也都以元帅为榜样,忠于大宋,忠于朝廷。可就是这一众忠臣良将,却遭遇如此迫害,怎能不令人痛心疾首!
就在众人为是否起兵杀回京城争论之时,门外有小校来报,说是欧阳从善领了大理寺狱吏倪完特来求见,还带着岳元帅的亲笔书信。
众将听说岳元帅有书信至此,顿时来了精神。
“快!快请他们进帐来见!”施全说道。
现如今岳元帅的消息对众将士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可想到欧阳从善带来了大理寺的狱吏,大家的心中不禁泛起阵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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