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隆恩!”韩世忠跪地谢恩。
不想高宗话锋一转,说道:“只是爱卿乡里绥德离临安路途遥远,况已被金人所辖。朕也知爱卿亲人俱在身边,那乡里也无所牵挂,再者朕虽与爱卿不能会于朝堂之上,但还是不忍爱卿远去。朕特赐爱卿苏州良田大宅,并封地受爵,再赐金银粮米,车马婢女,爱卿不日便可携护国夫人及二子一女赶赴苏州,颐养天年。”
此时的赵构虽然不再想除掉韩世忠,但却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韩世忠本想离开临安,假说返乡,实则去找陆文龙,没有想到自己辞了官也走不脱。苏州离临安府咫尺之遥,自己的一举一动必然会受到赵构的监视。高宗虽然不杀他,但还是对他心存戒心。更令他感到不安的是,高宗对于他一家人的安置似乎早有准备。
见韩世忠面露难色,赵构语重心长的说道:“朕与爱卿共事多年,情同手足,今爱卿离去,朕怎忍心让爱卿远走?爱卿若住在苏州,朕想念爱卿之时便于看望啊!”
“陛下,微臣是个粗人,只想告老还乡,回家务农。”韩世忠可不愿意继续受高宗的监视,他想远离这丑恶腐朽的浮华之地,远离这群令他厌恶的君臣。
见韩世忠不领情,赵构淡淡一笑,说道:“哦……朕晓得了,早就听闻我军中新得一员猛将,名叫陆文龙,此人年少有为,勇冠三军,更是爱卿的乘龙快婿,爱卿若是想念他,朕可以宣旨召他进京,如此也好有个照应!”
说话间,赵构用他那冰冷的眼神直看着韩世忠,毫不掩饰威胁之意。
韩世忠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说道:“蒙陛下垂爱,微臣这就赶赴苏州,微臣全家感陛下之大恩!”
赵构没有再说什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如今韩世忠辞官赴苏州,岳飞下了大理寺,一个小小的少年郎,便是有三头六臂也掀不起什么惊涛骇浪。
只是此刻的高宗通过韩世忠的反应和先前张俊的讲述,对陆文龙又平添了几分认识。可转念一想,宋金既已议和,那朱仙镇驻防之地域皆归属金国,届时他下旨撤军回京,他陆文龙早晚会被自己攥在手心里。
其实此时的韩世忠亦喜亦悲,喜的是他可以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危,远离争斗,不问是非,悲的是他再也不能为国效力,而他的离去,也使得岳飞更加的势单力薄,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
送走了韩世忠,宋高宗赵构重重的坐在了龙椅上,此刻他的眼神空洞,没人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许久,他有气无力的说了声,“来人!”
一个老太监小跑着进来,尖声尖气的说道:“皇上有何吩咐?”
高宗靠在椅背上,手中拿着绍兴议和的书文,说道:“宣秦桧和张俊速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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