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随我来!”刚进得院中,李仁孝便道。
李香童不解,跟在哥哥身后来到离百花亭不远的一处花丛中。原来在这隐蔽处有个人一直在听着陆文龙和他们的谈话,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夏皇帝,夏崇宗李乾顺。
陆文龙和李仁孝三人的谈话,李乾顺在花丛里听的非常清楚。其实这是事先就与李仁孝和李老怪商议好的,只瞒李香童一人。
李香童看到父皇崇宗,顿感意外:“父皇!你怎么在这儿?”
李乾顺笑了笑:“事关重大,父皇岂有不来之理?”
李香童不解,问道:“父皇,究竟有何大事?”
李乾顺笑道:“为你选夫,为我选婿,为大夏选驸马,哪件不是大事?”
这番话说的李香童脸红到了耳朵根,可这嘴上却说道:“选什么?莫不是选了他?”
“哈哈哈!”李乾顺大笑道:“为父也不曾说是谁,你口中的他到底是谁啊?”
李香童红着脸嚷道:“父皇也取笑香儿,香儿不理你了。”说着,李香童跑了出去。
李仁孝和李老怪被她的举动也给逗乐了,望着女儿的背影,李乾顺收起了笑容,轻叹了一声:“唉,看来我的宝贝女儿长大了。”言语间流露出不舍之情。
李仁孝看出了父亲的心思,劝道:“父皇,陆文龙仪表堂堂,文韬武略,又是正人君子,妹妹若能与他结为百年之好,也未尝不是一桩美事。”
李乾顺点了点头。
此时李仁孝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父皇,陆文龙虽然享有女真皇族姓氏和特权,但毕竟不是完颜族氏血脉,我们能否诚意待之,以安其心,设法将陆文龙留在大夏,为我所用?”
李乾顺笑着看了一眼李仁孝,他对儿子能有这样的想法还是很赞赏的,只是他也知道儿子虽然在同龄人中已是佼佼者,但还是火候未到。
他没有回答,而是对李老怪问道:“老怪,你说呢?”
李老怪道:“陆文龙文武全才,志向高远,绝非池中之物,况且他素有报效国家之心,怎能偏安于此呢?”
李乾顺点了点头说道:“老怪言之有理啊,孝儿,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啊!”
“孩儿谨记父皇教诲。”李仁孝说道。
“为今之计,应尽快让陆文龙乃至大金国对我大夏放下戒备,真心相待才是啊!”李乾顺说道。
李仁孝和李老怪点了点头。此时,李乾顺突然咳了两声,李仁孝连忙上前扶住了父亲。
李乾顺摆了摆手:“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这句话说完,李乾顺大口的喘着气。
李仁孝和李老怪见状,心里很是难受,因为他们也很清楚,李乾顺已是病体沉重,强做支撑。
“陆文龙……陆文龙!”李乾顺反复念叨着文龙的名字。
李仁孝不解,问道:“父皇,您这是……?”
李乾顺对李老怪说道:“老怪啊!你说得对,这个陆文龙果真是不同凡响啊!朕自问见多识广,可如陆文龙这般的少年英杰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假以时日,必有冲天之力,到那时,这天下之势只怕必归金尔!”
说这番话时,李乾顺的神情有些复杂,既有不甘,又有安慰,似乎是五味杂陈。“天下无双!好一个天下无双啊!”李乾顺叹道。
李老怪和李仁孝看在眼里,却不知如何解劝。此时李乾顺抬头看了看天,淡淡说道:“我李乾顺虽未能助我大夏恩威四海,但自问真心为百姓造福。如今金国势强,又有如陆文龙之猛将者,非我朝之将所能匹敌,他日此人若领兵攻宋,只怕南朝仅存的一隅江山,也要不保了。”
昨日点将台比武,西夏朝中几乎是精英尽出,即便如此,面对区区几名金将依然讨不到半点便宜。就连嵬名察哥、任俊杰这样的西夏名将也难以取胜,足见两国武将之间的差距。尤其是陆文龙,年纪轻轻,却英武无匹,满朝大将,皆不是他的对手,而这一幕李乾顺都看在眼里,也深深地刻在了心中。
虽然不能为己所用,但也断不可成为敌人,与这样的人为敌是愚蠢的。让他成为盟友,成为亲人,则不失为一个上上之策。
“唉……”想到这,李乾顺一声长叹:“若我大夏也有如陆文龙般的无双神将,何苦屈膝于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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