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又道:“至于待会儿你刻的深度,也是有要求的。”
“每一刀,你都要保证在受气包上留下三分的刻痕。”
越成闲原本手中握着的刀,不由得松了下来。
“那我要是刻错了,岂不是……”
姥姥阴恻恻地笑着:“没错,你的身上也会留下一条同样深度的刻痕。”
“这刻痕要是刻在什么手上腿上,那倒无所谓,可如果你刻的是任脉一派的密纹……”
“嘿嘿,那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越成闲心中一惊,任脉一派,便是开膛破肚的那一派,若是他在那一派刻错了,那说不定会伤到他自己的五脏六腑。
“所以,闲儿,你可注意些,别刻错了。”
“若是你刻错了,我可不允许你用那疗伤符治疗。”
越成闲瞳孔猛然扩大,刚刚姥姥的一番话,又将他的思绪带回了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那时候越成闲只觉得这大千界的姥姥是个恐怖的老太太。
现在越成闲又这么觉得了。
姥姥或许是察觉到了越成闲心态上的一些变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呵呵,但是闲儿,你倒也不必过于担心。虽说在这练习的过程中死了不少人,但姥姥相信,我的闲儿可不会这般蠢笨,连几个密纹和位置都记不住。”
虽说死了不少人。
这句话刚从姥姥口中说出,越成闲便觉得浑身一颤,他知道,雕骨并不是一门容易的手艺,学习起来十分费力。
但,在这受气包身上练习的过程中死了不少人。
有必要吗?
越成闲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是越氏年轻一代雕骨师稀少的原因之一。
因为这学习条件实在是过于苛刻,尽管说通过这种方法可以让学徒快速记住雕骨的位置和密纹,但实在是有些过于残忍。虽说这种残忍制度之下,筛选出来的都是精英,但很容易就会出现人才断层的情况。
越成闲放下了手中的雕骨刀,问道:“姥姥,我们过会儿就要开始在受气包身上雕骨吗?”
“傻孩子,你密纹和雕骨的位置都不知道,怎么雕骨?”姥姥敲了敲越成闲的脑袋,笑道:“你先跟我学学那些密纹和雕骨的位置吧。”
越成闲松了一口气,在实践之前,还有给他缓冲的时间。
说着,姥姥从怀中拿出一本书,越成闲认出那是一本雕骨相关的书籍,在胡迩纨的扳指里见过。
“不用,姥姥,我这里有。”
越成闲忙从自己的扳指中将胡迩纨的那些东西给一股脑倒了出来,大概有十几二十本书。就在越成闲弯腰想去捡那些书的时候,一个小铜樽咕噜噜地从那些书中滚了出来。
越成闲认出,那正是上次自己和刘长庚都不知道做什么用的酒樽。放在扳指中这么久,他差点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那铜樽一路滚到了姥姥的脚下,最后,在姥姥的脚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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