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留渽闻言,眼中竟露出挑衅的神色来:“哦?疯道人,你打算让我吃什么亏?”
“混账!”
刚刚那老头闪身出现在越留渽身前,一个响亮的巴掌便招呼了上去。
“你想死吗!”
越留渽捂着被扇红的脸,诧异地看着那老者:“爹!你怎么……”
那老者并不理会越留渽,而是向疯道人赔着笑:“道长,犬子多有冒犯,还望道长大人不记小人过。”
疯道人虽说心中略有不快,但这老者已经教训过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倒也无妨。不过,越源,你这儿子的性子,倒是和你年轻时一模一样啊。”
越源低着头尬笑:“道长说笑了。”
疯道人又将视线转向越成闲的姥爷:“越玉京,你们越家的后生,真是一个比一个可畏啊。”
越玉京是越成闲姥爷的本名,通常来说,疯道人不会这么称呼他。一般疯道人这么称呼他的时候,都是别有深意的。
越玉京自然也知道这点。
他淡淡笑道:“老疯子,我们越氏不比如日中天的罔山胡氏,你就别取笑我们了。像留渽这样的天才,我们越氏数百年来也不过就出了一个。”
听了越玉京这话,越留渽原本难堪的脸色变得缓和了些。
“大爷,你也不必说这些,我们江南越氏……”
越源怒道:“没脸没皮的东西!你还真以为你大爷是在夸你?”
越留渽被越源这么一骂,哑口无言,赌气似的转过身子就跑回了中堂。借着这个当,越成闲看到了越留渽背后绣着一条青蟒。
“小小年纪便是中品雕骨师了,”疯道人不经意道,“可惜,脑子不好使。”
越源脸上神情一滞,随即叹了口气道:“犬子向来淘气。”
疯道人则露出同情的神色道:“越源,为这小家伙,你操了不少心吧?”
越源心中的苦水可算是能找到倾诉的对象了,“道长!你可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为这混账东西可真是操碎了心啊!”
越源便将这么些年来,越留渽闯的祸一一向着疯道人说了出来,包括越留渽违背禁令,偷偷跟他姐姐学雕骨,也包括越留渽在外面招惹了不少名门大派的弟子。
听完这些以后,越成闲愈发觉得越留渽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
“源叔,你可真不容易。”
越源诧异地看着越成闲:“闲儿,你叫我什么?”
“源叔啊,”越成闲茫然道,“留渽是我的胞弟,你不就是我的叔叔吗?”
“闲儿,我是你二舅啊!”
越成闲猛然反应过来,大千界的自己是随母姓的,那越源便是自己的舅舅而不是叔叔。
“大伯,闲儿这是怎么了?”
越源看向越成闲的眼神有些担忧。
越玉京则叹了口气道:“闲儿自从雕完骨后,便失去了过往的记忆,所以源儿,你多担待着些。”
越源了然:“难怪刚刚闲儿第一时间看到我并没有向我打招呼。往日里看到我,他总是叫得格外大声。”
姥姥摇头道:“也不知怎的,就碰上了这等怪病。”
“大伯,你刚刚是说,闲儿的症状是在雕骨后才出现的吗?”
越玉京道:“没错。”
越源沉思片刻后,开口道:“或许,我知道闲儿的症状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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