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帝的声音颇具威严:“今日雕骨之后,你便要去秦锁关了。”
接下来,便是一通帝王家对臣子的训话。
“微臣定当殚精竭虑,为大渊守好秦锁关!”
“如此便好。”渊帝微微点头道:“开始吧。”
胡易岏捧着方才渊帝赐的木盒子,再次进入了大殿。他的身后,跟着两个抬着一块木板的下人,想来那就是过会儿乔凌峰躺着的地方。
不多久,又有些下人端了张小木桌,摆在正仙像前。后头紧跟着捧着些果儿、酒儿的,摆在了那方小木桌上。
胡易岏早已放下了木盒,双手捧着不知从哪儿拿来的一对红烛,一面跳着怪异的舞蹈,一面念念有词道:“仙将老爷听我说来,仙将老爷听我说来!”
柳随烟低声说道:“越公子,当心着些。”
“当心?当心什么?”
越成闲心中正疑惑,柳随烟便继续解释道:“胡易岏正在请仙将,一般来说,不是同一根系的雕骨师,请来的仙将都是不一样的。他们胡氏的仙将本就跟你们越氏的仙将不对付,我遂提醒你小心犯了冲。”
越成闲“哦”了一声,道:“不打紧不打紧。”
仙将是有些修为的动物,传说它们在正仙登阙之前,帮过正仙,所以可以和正仙沟通。因此雕骨师都会养个仙将,以便向正仙求得雕骨密纹。
越成闲并不算雕骨师,所以他现在也没有仙将,自然也不存在犯冲这一说。
随着胡易岏手上和脚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他背后的九尾狐狸也闪转腾挪,大有要从后背跳下来的趋势。
越成闲再看向胡易岏的手,那一对红烛不知什么时候凭空着了起来。
“小心了,越公子,要来了。”
柳随烟又出声提醒道。
大殿中无故多了一阵阴风,越成闲恍惚间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念叨着什么,声音很小,速度很快,像是无意义的呓语。
“嘶。”
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从柳随烟那里传来,越成闲扭头看去,发现他正捂着头,看上去十分痛苦。
“柳公子,你没事吧?”越成闲关切地问道。
“这老不死的,早晚有一天给他抽筋扒皮……”
柳随烟捂头闭眼,嘀咕着什么,听到越成闲的声音,他连忙摇头道。
“我、我没事。”
看见越成闲没事人似的坐着,柳随烟似乎有些诧异,“越公子,你怎么没事儿?”
“我就是没事儿啊,反倒是柳公子,你头疼吗?”越成闲又问道,“难道,柳公子你也犯了冲?”
柳随烟神色有些闪躲,“啊,我刚才不就说了没事吗?越公子,你别太担心,这是,额,老毛病了,我身子弱,从小就会这样。”
越成闲便不再怀疑,继续去看胡易岏。
那阵阴风过后,胡易岏手上的红烛越烧越旺,滚烫的蜡油顺着他干枯的手臂往下流,但他似乎没有痛觉。
不仅如此,他还将滚烫的蜡油滴到了自己脸上。待到冷干完成后,越成闲发现那蜡凝成了一幅奇异的图案。
厅中阴风更盛。
“啊!”
席间有人惊呼出声,胡易岏的手中的红烛已经只剩烛底,但他还是没有停下舞蹈。
“请仙将来!”
终于,在红烛灭掉之前,胡易岏大喊一声,停下了舞蹈。
厅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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