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只手从门缝中伸了进来,金属门的锁竟然硬生生地被外面的人撞坏了。
越成闲用马桶搋子打着那只手,嘴里不停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外头的人不依不饶地想要冲进来,越成闲只好不停地用马桶搋子打着他们的手,试图将他们紧紧扒拉着门缝的手打下来。
在争斗中,越成闲不小心碰掉了扫把,原本支撑着门不被撞倒的力量少了一大截,厕所门被彻底撞倒,几个人倒在了厕所的地上,手伸到越成闲的脚边。
越成闲丢下了马桶搋子,捡起了扫把,一面打掉他们的手,一面趁他们起身的功夫跳出了厕所门。病房通往走廊的门也倒在了地上,后面也有几个趴在地上的人,看样子是前面的人倒下以后,他们一时间失去重心也顺势倒了下来。
越成闲用扫把清出了一条路,跨过几个拦在门口的人。
走出病房门的一瞬间,越成闲发现周围的环境忽然暗淡了下来,虫子的叫声和啮齿动物的细细簌簌声传进了越成闲的耳朵中,闻着周围清新的泥土味,他意识到,自己回到了幻觉之中。
“不好!”
他心中惊呼一声,自己此刻正站在院子之中。而姥姥提醒过他,亥时以后千万不能出房门!
越成闲回头,想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他看到了一个飘在空中的人头,是个女人,长长的头发在地上垂了一大摊。
月光下,人头的脸煞白,嘴边挂着条鲜红的痕迹。
“鬼!鬼啊!”
越成闲大叫着,往中堂的院子跑去。
“姥姥!姥爷……”
他忽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一大截头发。他惊恐地撕扯着头发,但头发好像有生命一般,不仅没有被拽下来,反而缠上了他的手,让他没法发力。
看来想向姥姥姥爷呼救是不可能的了。
那人头倏忽一下,飞到越成闲脸上。
“公子,奴家叫了这么久的门,你终于开门了。”
那人头的嘴并没有动,越成闲不知道她用什么部位发的声,只听见细小如丝线碰撞般的声音。他思索一番后,才想起来女人是鬼,在这种情况下考虑一个鬼用什么发声好像并不太好。
越成闲惊惧地想往后躲闪。
叫门?她什么时候叫的门?
难道?
越成闲忽然想到在医院中众人异样的表现,其实他刚刚并没有回到医院,而是在幻觉中,但这个人头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以为自己回到了现实之中,还幻化出了那些人的样子来叫他开门。
越成闲恍然大悟,这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就都说得通了,都是这个人头搞的鬼。
人头凑得更近了,哪怕夜里月光微弱看不清人头的庐山真面目,他也能闻到人头上腐朽的令人呕吐的气味。
那恶臭忽然一下更浓烈起来,应该是人头张开了嘴,越成闲感到一长条湿滑黏糊的东西在自己的额头划过,接着往脖颈处滑去。
越成闲慌乱中握紧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上刺去。但人头好像早有预料一般,盘在地上的头发灵巧地往后挪动,她也就顺势躲开了下方刺来的匕首。
“公子,你怎的对奴家这般粗鲁。”
那人头嘤嘤地哭泣着,但越成闲一点也不觉得这“女子”令人心生怜意,后背的凉意倒是一抓一大把。
越成闲的嘴被勒得更紧了,还有一部分发丝勒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脸憋成了猪肝色,呼吸渐渐有些困难。
“公子,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人头娇笑着,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他再次挥动匕首,刺向人头,人头似乎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越成闲还有反击的余力,眼睛被重重地扎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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