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因为什么,说明他残忍呗!他们南军从来都是这样,狠辣无情,个顶个不是个东西。”
“你错了,贺宗明不仅不是个残忍的人,相反,他对人还非常好。”桂琴冷淡地打断孙鹤清的话,卤水豆腐只需要轻点一下即可,但如果是木头疙瘩,那她就是拿锤子敲都没用。
“既然你我政见不合,我会把事情原封不动地汇报给牛首长,让他替我们做裁决。”
“你……”孙鹤清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女人绝不是过去他见过的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小角色,这是个真正的厉害人物,放在过去,只怕是唯有妲己能和她斗上一斗!
“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了。”眼看着桂琴已经走远,孙鹤清快走两步,追到了她身侧,嘴里嘀咕道:“人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这句在你身上是给坐实了。”
桂琴冷冷地说:“被杀了父母,家破人亡的又不是你,你当然可以在这说风凉话。”
孙鹤清被她怼的满脸尴尬,看桂琴是真的怒了,他也不敢再刺激她。
桂琴说的话倒是真的,毕竟枪没打在他自己身上,他的感受就没桂琴那么痛。
只能想个法子转移话题:“那你现在要去看你自己的孩子吗?”
桂琴沉默地站在原地,眼神有些发虚,她的正对面是一棵高大的枫树,夏日时满树绿叶,枝繁叶茂。
而此刻,树上的叶子却是风一吹就飘落,颜色也大多枯黄,大不如前了。
行人走在柏油路上,叶子在她的脚下沙沙作响。
桂琴把脚挪开,转了个方向,转身重回训练场:
“既然他在你手里,就请孙上校先代劳照顾他一段时间吧。”
孙鹤清眼中掠过一抹讶异:“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
桂琴抿唇,不是不要,是她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周瑞安。
毕竟这个儿子,比起母亲,他更爱他的父亲。
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桂琴笑自己曾经的无知和愚昧。
其实在周九河刚离家打仗时,周瑞安见不到父亲,也是怪过周九河一阵的。
还是她亲自说教,一口一个周九河为国为民,虽然没顾上他们的小家,但却是整个国家的大英雄。
周瑞安对周九河所有的崇拜与敬爱,全都是桂琴一手培育,他的儿子被她给教育成功了,现在却反而是她自己反悔,与周九河之间生出了不死不休的仇恨。
父亲还是母亲,对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来说,实在是个残忍的抉择。
与其把事情拿到台面上,闹得两人都伤心难做,桂琴宁肯狠一点,在彻底解决周九河的事情之前,她跟周瑞安都不再见面!
孙鹤清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他虽是悍匪出身,却是劫富济贫,打抱不平的义匪,还真没做过几件欺凌幼小的事。
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下得了狠心对两个不到五岁的孩子痛下杀手,最终砍断周泰安的右臂,又毒哑了周萍,觉得这样做也能达成让周九河痛不欲生的效果,才命人把两个孩子给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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