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这苏家估计是风水不好,能倒霉到这个份上,一定是祖坟埋错了位置。”
挽月听着倒是很沉默,从头到尾没插一句话。
她这趟来,不是真的为了玩,是想在羊城办个女学,记得春城有女校,苏清漪小时候就读过,所以她想来这里找那些女校的老师。
晚上跟局长夫人吃了饭,第二天,挽月就把请老师的事提上了日程。
春城经过几次战乱,早就没女学了,曾经的那些女夫子也没了工作。
挽月的出现给她们带来了不小的惊喜。
一共找到六位老师,可有三位碍于家庭因素,不愿意去羊城那么远的地方。
另外三位则是态度坚定,选择跟着挽月离开。
就这样,挽月带着那三个女老师又回到了羊城。
寻了个废弃的教堂,便改成了学堂。
有挽月开工资,那三个女老师便在教堂安顿了下来。
逢春以及一些其他军官家的女儿们,开始在她们那上课。
起初,只有跟挽月交好的几位太太愿意把女儿送去。
学堂里也只有不到十个学生。
后来慢慢地,学校里的孩子开始越来越多。
有钱人家的女儿,文化家庭的女儿,以及没太多能力,但咬咬牙也能供得起孩子读书的普通人家。
他们都把自己的女儿送了来。
短短半年时间,学堂从不到十个学生,发展到人数将近三十。
老师的队伍也开始扩张,从一开始只有三个老师轮流教礼仪跟国文,慢慢地增加了音乐课、外语课、体育课等课程。
桂琴来这里看了看之后,对挽月说:“可真有你的,还真让你折腾起来了。”
此时已经是校长的挽月怀里抱着小女儿轻笑:
“没办法呀,我生的两个都是女儿,不得不为她们考虑。”
桂琴说:“贺宗明要是回来,看见这样的你不得害怕?当初毛毛躁躁的小丫头,现在都要成个女强人啦!”
挽月听到这个名字就轻嗤了一声,不满地说:
“两个月没信了,谁知道还回不回来,说不定早娶了个小老婆。”
贺宗明有电报机,每隔一段时间,他会给军部发一封电报传达军情,同时也会附带一封家书,给挽月报平安。
挽月也想给他回信,但行军打仗没有个固定地点,军部的电报机又只为军事服务,不可能随她摆弄,于是便只好作罢。
她跟贺宗明之间,便一直是单线联系,挽月不开心地说:
“他们现在可流行了,打仗的时候再娶一个,叫什么……行军夫人!”
这事桂琴也知道一些,北方战乱,许多女子颠沛流离,无处容身,急需找个庇护所。
而那些随军过去的军爷就让她们看到了希望,尤其是官职高的,那是更受欢迎。
那些出去打仗的一年半载见不到老婆,基本上都守不住,在外面又有了新欢。
桂琴试图安慰挽月:“别什么都往坏处想,司令对你那样好,一定做什么都想着你的。”
挽月却冷冷地说:“我太了解他了,在家的时候天一黑就往被子里钻,成宿成宿的不消停,现在那么久没消息,他一定是守不住了。”
桂琴迟疑了会儿,纠结地说:“你也别想的太坏,没消息不代表他就不想着你,也许是战场上出意外……”
挽月倏然瞪圆了眼睛,双目含火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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