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因她的阻拦反而加深误会,挽月飞快道:“他这次来找我不是为了私事,而是为了北方倭寇的事情来的,见我也不是为了叙旧,是希望通过我和你递话,想要跟你达成合作。”
当然,在这些公事公办以外,阿立的这个人,他的出现给挽月带来的影响,跟普通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但这种不一样,她不可能去跟贺宗明说。
贺宗明沉冷的脸色因挽月的解释略有好转,却依旧是半信半疑。
“就只是这样?”
这回不满的轮到了挽月:“那你还想怎么样?”
她冷着脸,把头偏向一边,眼眶也慢慢地红了起来。
“这几年,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可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现在手边拖着个大的,肚子里还有个小的,这些还不够让你安心吗?你还要怀疑我到什么时候!”
挽月越说越气不过,心中泛出委屈和酸楚,言语也自暴自弃起来。
“你既然不相信我,当初还非要留下我做什么?是你非要我和你回家,又不是我逼着你让你把我娶回来的,日日夜夜地伺候你还不够,凭什么我还要受这样的委屈?”
她扑在床上,脸埋在被褥里,嚎啕大哭。
贺宗明脸上掠过一抹诧异,还有着几分懊恼。
见她是真的伤心了,他心中生出自责,一年前刘妈大病了一场,治了许久也没好,她干脆提出辞职,回家安享晚年。
刘妈走了以后,再招工就始终没找到像刘妈一样体贴能干又本分的,这个家就彻底交到了挽月手中,上上下下的事情,大到财产支配,小到每顿饭的规格,都需要她一手操持。
这些事情日复一日的做,起初贺宗明还担心她会做不来,可挽月却很快上手了,而且从未抱怨过累。
他对她这样的变化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中的,这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他攘外,她安内,他治理这座城让它成为乱世中的桃源,她打理他们的家,让他疲累时永远有个休憩放松之地。
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如此亲近,仿佛从未有过隔阂,他实在不想破坏。
叹了口气,贺宗明走回挽月身边,手搭在她颤抖的肩膀:
“我也没说什么重话,你怎么弄得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挽月身子一挣,把他的手躲开:
“你就是欺负我!明知道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不可能有二心,还非要给我扣帽子。”
她顿了顿,抬起含着泪花的眼,愤怒瞪向贺宗明:“说不定这就是你故意的呢!这是你的计谋,你小题大做。你给我随便安个偷人的帽子,然后你就可以方便行事了,你可以把那位唐小姐娶回家,然后让她睡我的床,花我的钱,打我的孩子,给逢春当后妈!”
“你怎么还越说越离谱了?哪来的什么唐小姐?”贺宗明再次伸手把挽月抱进怀里,挽月挣了两下也没挣开,反而被他抱的更紧。
贺宗明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掐着她下巴,一只手拿手帕给她擦泪,瞧着她红彤彤的眼睛,语气低柔:
“你说说你,孩子都那么大了,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时不时就又哭又闹发脾气?”
挽月睫毛湿漉漉的瞪他:“你少装蒜,唐氏银行的唐小姐,那个从英国留学回来的漂亮女人,别跟我说你和她不熟,有好几次我都看见她坐在你车上!”
贺宗明闻言便笑了,刚刚还不太舒服的心口,此时却像是被蚊子蛰了一下,浅浅的疼过去后,只剩下骚动的痒。
“贺太太,我能不能把这句话理解为,你是在和我吃醋?”他凝着挽月,眼中含笑,专注又温柔:“所以前几天,你对我冷言冷语视而不见,也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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