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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大之间,敌胁以从,我假以势。困,有言不信——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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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家宴
酒是寻常酒,此时却如金浆玉醴,菜是家常菜,此刻却似八珍玉食。
以茶代酒,分别与孟子夏和楚怀远碰了下杯,文叔笑道:
“蓼芽蔬甲簇青红,盘箸纷纷笑语中,一饼不分空恨望,暮年知有几春风。今日一餐,竟真有了当年陆放翁的一丝心境啊!”
“小文正,”坐在楚怀远和楚天中间的孟希开口道,“快给你爹夹菜,他这岁数一大,就生怕抢不过别人。”
文正盯着满桌制作精美的菜肴,有些为难:
“爹想吃的那个芽是什么菜啊,也没看到饼在哪儿,要不,我先给爹夹块鱼吧。”
众人哈哈大笑,就连平时一本正经的孟子夏也不禁莞尔。
文叔抱过文正的小脑袋亲了一口:
“别听你希哥胡说,他就是因为你坐在了大姐姐身边,所以才故意折腾你。”
方正身旁的林若水俏脸微红:
“文叔,您要是再教文正这些,我可开口要人了啊。”
“想都别想,”文叔看了一眼林若水和孟希,“你们还这么年轻,干嘛非要和我争儿子?”
“就是就是,”挨着楚天的凌飞燕一边大口吃着菜,一边旗帜鲜明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年轻人就应该尊老爱幼!”
孟希和林若水还没说什么,凌飞燕身边的楚妈妈先笑了起来:
“我们家燕子说得不错,年轻人,不用争!”
凌飞燕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吃,却忽略了文叔话里有话,不禁闹了个大红脸,连忙低下头假装吃饭。
看着凌飞燕有些不意思,楚天连忙打圆场,转移话题问道:
“小文正,说说看,你爹都教你什么啦?”
文正抬起头看向爹,文叔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不要害羞,站起来大大方方地说!”
起身抬头挺胸,房间里回响起文正稚嫩的声音:
“爹教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我的名字——为什么叫文正,我爹说,正就是在‘止’上加一横,是表示做人做事,都要止于正,何为正?图国忘死曰正、清白守洁曰正、精爽齐肃曰正、诚心格非曰正、心无偏曲曰正、守道不移曰正……”
等不及文正说完,席间已是一片赞叹和叫好之声。
文叔笑着摆摆手:“这些太多、太长,不用再背下去,继续往下说吧。”
大受鼓励的文正小身躯站得笔直,声音比刚才更大了些:
“爹说,我名字中的正字,一是要做人做事,修心守正,二是要规范自已,表率别人,无论以前做过了哪些事、做错了哪些事,在今后都要以正为先,以正为荣!”
“说得好!”孟子夏夹起一根鸡腿放到小文正的碗里,“那你可知文正这两个字放在一起,又有什么含义?”
先恭恭敬敬地向孟子夏道谢,小文正接着道:
“文正,是北宋大家范仲淹的谥号,从此‘书生死当谥文正’成为天下人共识,范文正公一生行得端、坐得正,真正做到了仁义礼智信、忠孝节勇让,我爹说,我现在的名字叫文正,以后我就要成为像范文正公那样的人!”
所有人都举起酒杯齐敬文叔:
“教得好啊,小文正今后必将前途无量!”
只有孟希偷偷嘀咕了一句:
“文叔教的第一课,明明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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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和两家人都不熟,在孟希原本的计划里,这次家宴并没有打算请文叔,但林若水非常想见一下小文正,孟子夏和楚怀远也想见见闻名已久的文叔,便让孟希以他们的名义向文叔发出了邀请。
文叔爽快地接受了邀请,与孟子夏和楚怀远见面后,一番交谈下来,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林若水和凌飞燕在下午时便来到了孟希家,在厨房里帮着孟妈妈和楚妈妈忙里忙外,虽然有些笨手笨脚,却也已经让她们满意不已。
只是在入席安排座位时,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按照最初的安排,孟子夏坐主人位,文叔则坐在主宾位,孟希位于文叔下首相陪,接下来便是林若水。
楚怀远在副宾位,接下来是楚天和凌飞燕,孟妈妈、楚妈妈分别挨着林若水和凌飞燕,小文正则坐在她们中间。
可小文正刚开始有些拘束,一直拉着文叔的衣角,看着那一副可怜的小模样,孟希只好把位置让给他,自己坐到了楚怀远和楚天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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