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拔剑
因为担心黑田会在路上埋伏,张新泰选择了另一条比较难走的路,当回到西京时,天色已经大亮。
考虑到大老板随时都可能打来电话,他只在车上睡了一会儿,结果等到上午十点多,手机却一直没有响起。
正在猜测发生了什么意外时,大老板打来电话,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家里没人了,你过来一趟吧。”
张新泰恍然,其实并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他们所做的事,大老板不想让女儿知道而已。
走进书房,只见大老板坐在书桌前,正对一幅画沉思。
听到张新泰进门,大老板没有说话,只是向他招了招手,示意过去一起看画。
还以为是大老板又得到了一幅古画真迹,张新泰紧走几步来到书桌旁,定睛看去时,脸上的表情先是失望,接着又转而困惑。
桌上放的,正是那幅赝品《丑鱼图》。
张新泰不明白,这幅明明已经丢失的假画,怎么又出现在大老板的桌上。
把画推到一旁,大老板将身体靠在椅背上:
“这个一会儿再谈,先说说昨晚。”
一五一十地将昨晚发生的事都讲述完后,张新泰也把自已的疑惑如实地说了出来,整个过程除了讲到王和的态度时,大老板的表情有过些许变化,其他时间都沉吟不语。
“你一定很奇怪,这幅画怎么又回到了我的手里。”等张新泰讲完,大老板指了指桌上的《丑鱼图》,带着一丝意味难明的表情道:
“这是被人故意放出来的,我仔细想了想,应该是有人在提醒我们,或者是提醒黑田,拿到这幅画的人,叫狗娃子!”
“狗娃子?”张新泰一头雾水,“他又是什么人?”
“不知道,”大老板摇摇头,“不过,要是说一说他的特征,或许你会觉得这事儿更有意思,这个狗娃子,高个、黑脸、带着四个黑衣保镖。”
张新泰的惊讶溢于言表:
“赖四海的私生子?”
“我们不妨换个思路,如果有人故意让黑田觉得,这个人是赖四海的私生子呢?”大老板道。
张新泰立刻领会了大老板的意思:
“那么他可以肆意和黑田做对,而黑田报复的目标,却会一直停留在赖四海的身上,还有那个私生子身上,也可能黑田觉得自己的力量不够,所以放出了私生子的传闻,把我们的视线也引到他的头上。”
大老板欣慰地点头:
“没错,黑田正是要利用这个谁都没见过的私生子,把一切事情都推到他的头上,反正赖四海解释不清——就算出面解释也没人信。”
“可是,正因为谁都没见过这个私生子,都是黑田的一面之辞,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没有人说得清楚啊。”张新泰带着一丝疑虑道。
大老板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你的顾虑,担心这只是黑田的一个障眼法,故意要搅乱我们的注意力,其实要确定这点并不难,通过黑田身边的人,应该就能探听出一些端倪。”
“为什么要花时间找出这个私生子,或者是叫狗娃子的这个人呢,既然他和黑田做对,对我们的行动而言,也没有什么影响啊。”张新泰不解地问。
看了一眼张新泰,大老板的语气稍有不满:
“你太大意了,这个狗娃子很不一般,现在有两个理由,无论从哪一点上来说,我们都需要找到他。”
“您想和他联手?”张新泰更加不能理解大老板的想法。
“联手?没想过!”大老板摇摇头,“你想过没有,如果这幅画真是被狗娃子得到的,那么他会不会已经猜到四方村工厂是干什么,我们又是干什么的?这样的一个隐患,难道你不感到寝食难安?”
是啊,像狗娃子这样看不见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
张新泰顿时一身冷汗。
大老板又接着道:“我们的目的,是要把黑田赶出西京,要达到这个目的,并不是非得用我们亲自出手,咱们每一个人都是有用的,这么多人耗在一个黑田身上,耽误了自已的事情不说,也未免太高看了他!”
张新泰这回算是心领神会了,马上点头道:
“我这就安排人去查狗娃子的底细。”
大老板依旧摇头:“狗娃子的线索不多,要先查那个私生子,黑田最近不是收了几个华国跟班吗,去从他们身上找找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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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板想要借助狗娃子、或者是那个私生子的手,来对付黑田。
而黑田恰好也想通过“赖小爷”,把赖四海的怒火引向大老板。
而顶着多重头衔的孟希,此刻却刚刚被电话吵醒。
过去的一夜,劳累和兴奋并存,把十件古玩在运输公司内放好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四点多,现在回家肯定会打扰父母休息,孟希只好和彪子几人在公司里暂住了一宿。
揉了揉眼睛,孟希看向来电号码时,差点儿以为是看花了眼,那是一个本以为再也不会给他打电话的人——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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