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情绪不要太重,不说他了,谈谈你的想法。”
大老板话虽然这么说,但责备的意味并不是很浓。
张新泰想了想道:
“所有人只看到有十件包装箱被抬到了车上,却没人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我怀疑那十件根本就假的,真品黑田会用另外的方式将他们运走,所以不应该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仓库这里。”
“有道理,”大老板先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接着却话风一转,“兵法有云:兵者,诡也,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如果所有人都认为仓库那里是虚招、是陷阱,会不会正是黑田想要的呢?”
就像石头、剪刀、布,做决策的人最怕这种循环套,张新泰略有犹豫:
“大老板,我们的人手并不多,一旦分开每组的力量都会变弱,如果遇到实力强劲的对手……”
“老张,我知道你很想拿到那十件倭国古玩,来弥补我们这次行动的损失,但对我来说,不一定就能得到,也并不是势在必得。”大老板看着桌上的一幅画,直接吩咐道:
“所有人员分成两组,仓库那里你带队,不能少于二十人,剩下的人负责寻找黑田其他的线索,能找到更好,找不到就去协助你。”
如果放在平时,哪怕是再如何不理解,张新泰也会立刻点头执行,但今天他实在是不想错过这样一个好机会,脱口而出问道:
“仓库就是一个诱饵,为什么要下这么大的力气?”
对张新泰的冒犯,大老板罕见地没有生气:
“因为,我感觉……王和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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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轩内。
“哥,黑田就这么认输了?”楚天看着身边的孟希,一脸不解。
“他那十件古董在西京肯定没有了任何出手的可能,”此时孟希的眉头也皱得很紧,“问题在于,这送走的方式未免太高调了些,我猜这是一个诱饵,而目标是赖四海或大老板。”
话音未落,王和便把电话打了过来:
“狗娃子,你也知道了吧,黑田要把那十件东西送走,你有啥想法没?”
“想法?”孟希摇头,“暂时还没有,现在还没搞清楚黑田的真实意图,不想轻举妄动。”
相对于孟希的谨慎,王和却满不在乎:
“有枣没枣的先打它一杆子,大家都不动,不正好中了他的意?拿出来的东西,还想再拿回去,门儿都没有!”
知道劝不动王和,孟希笑了笑:“那你多加小心,我还得琢磨琢磨。”
放下电话,孟希揉着眉心又想了半天,忽然向楚天问道:
“小天,刚才咱们出去看的时候,那辆货车是哪个运输公司的,你看清了吗?”
楚天想了想:“应该叫大道运输公司。”
“彪子,”孟希拨通电话,“你在大道运输公司有没有熟人?”
“大道啊,”彪子那边笑道,“太有了,有时活多忙不过来,就均一部分给他们,算是合作伙伴吧,和大道的很多人都挺熟。”
“熟就好,我们现在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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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一早起来就听喜鹊叫,敢情是彪子老弟要来,是不是又有好事儿,来找你老哥我啦。”
大道经理老史喜气洋洋地迎出公司门口,嗓门大得两条街外都能听得到。
彪子扣了扣耳朵:“我说老史,你的排气管消声器是不是该修了,就这质量我也不敢用啊。”
“滚蛋,你们家排气管在上面?这位是……”老史一边向孟希伸出手,一边问彪子。
“希哥,是我们的新头儿。”彪子郑重地介绍道。
“欢迎希总光临,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啊!”
老史只当是运输公司的新经理,紧握住孟希的手,便是一顿年轻有为的恭维话。
说笑间来到办公室落座,彪子单刀直入道:
“老史,我们这次来,不是有活儿,是要问个事儿,你们是不是有一辆车在古玩街拉活儿?”
“不是一辆,是两辆……”老史顿时有些紧张,“咋地啦,是不是抢了你们的生意?”
“我问的事儿和生意没有关系,”孟希忙解释道,“我知道你们不能随意泄露客户的隐私,但事关重大,还请老史大哥通融一二,我们只需要知道那一……两辆车具体的时间和路线。”
老史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
“我还以为是啥事儿呢,这些年沾了彪子兄弟不少光,别人来的话,我还真不能说,但你们不一样。”
老史在电脑上调出租借记录,一边查找着一边说道:
“租车的人叫汪祖仲,非常讨厌的一个人,各种压价不说,还提出各种奇怪的要求,要不是为了挣钱糊口,真不想接这单生意,所以啊,现在做这事儿,我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都有什么奇怪的要求?”孟希问。
老史看着屏幕说道:“就说第一辆车吧,要求上午就到古玩街停车场,一直等到中午才装完货,下午开到仓库,然后就停在里面,说明天早上再出发,你说这不耽误事儿嘛。”
“那第二辆车呢?”孟希接着问。
“第二辆车的要求更变态,明天凌晨一点开进古玩街装货,然后连夜出城上高速,出发去滨海,虽然我们的司机也常跑夜路,但像这样的,还真不多见!”老史恨恨地说。
对黑田的计划了解得差不多了,孟希起身向老史告辞:
“老史大哥,今天要谢谢您,以后的合作肯定是少不了的,只是我们哥俩儿来您公司这事儿,今后无论谁问起,您都要给我们保密。”
老史满心欢喜,满脸堆笑,满口答应。
只要让自已心情愉快,保密不是问题。
就像在半小时前,自已心情愉快地收下了五万块钱,把这些信息已经卖掉了一次。
哪怕和彪子关系这么好,我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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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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