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段明全,黑田再次梳理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对木村道:“订个茶楼,明天我们去会一会赖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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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赖四海和范守安走进茶楼的雅间时,黑田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品茶,看着两人进来,没有任何起身相迎的意思,只是手端茶杯向对面一指:
“坐。”
赖四海今天本不愿意来,是在范守安的好说歹说之下,才勉强同意和黑田见上一面,不曾想进门就看到这一幕,扭头就想走,可转念一想,自己大老远跑过来,一肚子火发不出来,岂不是亏大了?
径自走到桌子边坐下,也不说话,上下打量了两眼对面的黑田,又看了看两旁陪坐的木村和汪祖仲,赖四海咧嘴一笑:
“啧啧啧!看看这个头儿,就算是倭国小了点儿,多你们仨儿人应该也能装得下啊,咋啦,家里是着火了,还是遭瘟了,没啥事又跑到我们西京来干啥!”
拿身高说事,是黑田最不能容忍的几个禁忌之一,偏偏赖四海这个混人就这么干了,但看看被赖四海握在手里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他强行收回了那句骂到嘴边的“八嘎”,换成了另一套说辞:
“想当年我的先辈在这片土地上纵意驰骋,要不是西京这块地方贫瘠落后,早已被亲善共荣了,我来也算是替先辈们完成一下未竟的心愿,甚是欣慰啊!”
哪怕是不学无术的赖四海,对那段历史也是知道的,心想一群记吃不记打的东西,到今天了还在这儿得瑟,当下嘿嘿一笑道:
“不知道黑田先生的先辈是投降的那一伙人啊,还是被打死的那一伙,要是被打死的,兴许我还能帮你找找他们骨头渣子——不用谢,那玩意儿除了硌脚啥用都没有。”
眼看黑田气得两眼通红、双手发抖,范守安感觉不能任由赖四海再胡闹下去了,连忙岔开话题:
“许久未见,两位不要再开玩笑了,黑田先生这次来又所为何事?”
和流氓讲理还不如去劝母猪上树,黑田也不想继续纠缠下去,抛开赖四海,直接对范守安道:
“范先生何必明知故问,若不是因为湛卢剑,我怎会千里迢迢往返于两国之间。”
范守安点点头:“我们是曾答应帮您找出湛卢的下落,也想尽各种办法,没有一日松懈,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请黑田先生耐心等待些许时日。”
“等?难道要等到你们把缺少的古玩配齐,守安居重新开业吗?”黑田边说边偷眼看向赖四海,但在他脸上没有看到一丝得意,只有心存不甘的愤怒,不禁心中疑云再起。
“黑田先生放心,没有你的首肯,守安居定然不会重新开业,前段时间警方的调查力度太大,我们也不敢太过张扬,日后定会全力以赴。”范守安有些不解,但口中仍在周旋。
“如此就好,”黑田舒展开眉头,做了一个请喝茶的手势,仿佛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最近要是召开四海鉴宝会的话,记得通知我,我一定能提前赶到。”
范守安心底一沉,是“一定能提前赶到”而不是“一定会准时参加”,在暗示什么?
警方找到了仓库,现在看不是发现了它和四海鉴宝之间的联系,应该是在寻找蒋小二;而黑田在这个时候提起了四海鉴宝,莫非他也知道了仓库的地点和用途,所以才会有“一定能提前赶到”一说?
难道继守安居后,仓库也要被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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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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