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从侧方传来,猛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这块破砚台不值钱,是民国时后仿的,最多也就值一千块!”
孟希三人侧头望去,只见一个流里流气身穿花衬衫的青年人走了过来,伸手就要从楚天手上夺走砚台,被楚天闪身躲过。
没有拿到砚台,花衬衫仍不死心,从包里拿一打钱对老人说道:“这块砚台我要了,这是一千块!”
没想到老人却摇摇头:“我不卖!”
“嫌钱少?那你打算要多少钱?”花衬衫道。
“我是说,我不会卖给你!我不傻,你在骗我。”老人抬手指了指孟希和楚天,“他们没骗我,是想帮我。”
花衬衫一瞪眼,还要张嘴说什么。
“朋友,”孟希抢先开口拦住了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在这儿待着有意思吗?”
“看来你是成心不让我做这笔生意了是吧!”花衬衫把手指放在嘴里打了一声呼哨,几个年龄相仿的青年人从街角转了出来。
孟希和楚天上前一步把老人挡在身后,冷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几个人。
老人在身后着急地说道:“不要因为我打架啊,要不把这块砚台卖给他们算了吧。”
“不行!”
从老人的穿着打扮,还有袖口的粉笔灰,两人猜出他应该是一名本本分分的老师,老实、胆小、善良。这本无错,但如果因此而让恶人得逞,那既是对本分的嘲讽,更是对善良的侮辱。
出于对教师职业的尊敬,对他家中境遇的同情,孟希和楚天不想就此善罢甘休:
“今天让一尺,明天他就敢进一丈,人老实不应该成为被欺负的理由,古玩街也不是他们撒野的地方,这种强取豪夺、强买强卖的事没遇上就算了,遇上还就管定了!”
“挺硬气啊,就是不知道你能挺过几刀!”花衬衫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刀尖指向孟希和楚天。
“能挺几刀不知道,但我保证,在倒下之前,你们也没有人能站着!”孟希咬了咬牙,提高声音喊道:“小天,别管我,打电话报警!”
听说要报警,花衬衫等人停下脚步,冲孟希和楚天点点头,说了声“有种”,转身就走。
看着那些人走远,楚天把砚台还给了老人,对他说道:“这位大叔,快点离开这里吧,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老人急得满脸通红:“可我是来卖砚台凑钱给女儿看病的啊,卖不出去医药费就交不上,两位小兄弟,你们是好人,要不就收了这块砚台吧,五万块,行吗?”
哥俩儿心里再次犯起了嘀咕,这路数看着怎么眼熟,可那方古砚确实没问题啊。
再次把古砚拿到手,两人仍然没看出什么问题,看来老人真的是急需用钱,也确实不清楚这方古砚的价值。
孟希和楚天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看到两人一起摇头,老人更加着急了:
“五万要是嫌高的话,四万……不,三万也行啊!”
“大叔,不是你要价高了,”孟希叹口气道,“你卖这方古砚是为了交你女儿的救命钱,所以我们不能骗你,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
老人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值多少?”
“五十万!”楚天在一旁报出了价格。
出乎孟希和楚天的预料,老人并没有任何激动的反应,口气反倒变得非常平静:
“刚才是我主动要以三万的价格卖给你们,就算收了,这也不算坏了规矩,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它的真实价值呢?”
孟希笑笑道:“规划没坏,但人心坏了。”
“说得好!就冲这句话,这趟就没白来。”老人冲他们点点头,“真是好孩子啊,咱们后会有期。”
楚天心想现在怎么还有闲心说这些,赶紧卖掉古砚去给女儿去看病啊!看看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便来到老人身前,指着古玩街里说道:
“大叔,拿好砚台去墨痕斋,找我孟子夏伯伯,和他说是孟希和楚天让去的,我们和人有约,需要马上赶过去,您放心,古玩街里人多,刚才那些人不敢把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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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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