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把手都亲自过来咱们报社,来质问我咱们兰坪早报,是不是他张熊林的后花园。”
一个四十多岁身上带有文化气息的中年男人,对着面前的王萍怒吼道,他就是兰坪早报的总编沈国文。
王萍没想到总编会亲自质问她。
平时像她这种小喽啰,都是跟副主编对接,主编的面儿都很少见。
可今天竟然总编来亲自质问她,这让她心里害怕极了。
“总…总编,小唐村里的那些人都是一群刁民,他们水货质量有问题,我们去调查的时候,他们不但不配合,还用臭鸡蛋……”
王萍没有说完,沈国文一拍桌子。
“我都听干警同志说了,你竟然搞阶级之分,地主才被打倒多少年,你就开始有这种思想了?我现在严重怀疑,你能不能胜任记者这份工作了。”
王萍听了沈国文的话立马慌了,她好不容易来到报社工作,刚走出她们那贫苦的村庄,若是不能在这儿继续工作,还要回去种地,这比杀了她都痛苦。
其实王萍也是农民,她之所以有之前的那种态度,就是因为她知道农民的苦,可她却打心眼里看不起农民。
用一句话也能概括,就是她自己内心的虚荣心作祟。
有些人离开农村之后,就非常想撕掉农村人的标签。
他们这些人会产生比城里人,对农村人更刻薄,对待自己曾经的家乡,则恨不得将其踩入泥里,甚至用各种行证明,农村人是低劣的。
其实她这种心理就像是两个人谈恋爱,他本人出轨了,他原来的另一半,越过越差,就可以证明,自己当初出轨,也许是不道德的,但却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从而减轻自己心里关于背叛,出轨的负担。
说白了就是一种自我的欺骗。
王萍带着哭腔说道。
“总编,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保证以后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沈国文冷哼一声。
“不会犯这种错误了?王萍这些都是你这一年发行的文章,我在这上边除了看到你抨击你自己原生出生地以外,甚至还诋毁广大无产阶级者。”
“说什么农民就该种地,农民不讲究卫生,素质低下,农民只有一身蛮力,对国家没有贡献。还说农民就是这个时代最低级的产物,这些都是你写下的文章。”
沈国文今天才发现,王萍经手的文章,竟然都是一些诋毁农民阶级的,要是不发现这个问题,早晚暴雷,好在这次发现的及时。
“我……”
王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曾经她拿着笔杆子站在至高点指责别人,可这些指责别人的话语,都成为了最有力的证据,正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韩三平来到兰坪早报,沈国文连忙带着副总编和几个主编一起出去了。
韩三平对着沈国文就是一顿疯狂输出,嘭的一声。
“沈国文,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搞阶级对立?还是准备搞和县里合作的李明。”
沈国文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李明要跟县里合作,共同建设水产养殖基地的事情,已经传开了,甚至连汴京电视台都来人了,准备宣传这件事儿。
所以沈国文才非常生气王萍的做法,还好报纸没有发出去,若是发出去他这个总编的位置估计也要换人了。
“韩县长,你听我说,这篇报道纯属报社职工王萍一人所为,她是带着个人情感处理问题的。”
韩三平看着沈国文。
“我希望兰坪早报能处理好这件事儿,别推出一个顶包的就结束了,别以为一个小小的报社职工就有这么大权力。”
沈国文明白了韩三平的意思,这是要大清洗,要是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被上面怪罪。
“韩县长一天给我一天时间,我就把这件事儿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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