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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司徒文的话,司徒娴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徐木头立不立她为后她并没有那么在意,日后诞下子嗣,也许会争,也可能不会。
但若拿利益去威胁,去交换,她知道徐平一定不乐意。即便没有表露出来,心中恐怕也会留下芥蒂。
心念于此,司徒娴韵黛眉微蹙。张口闭口都是利益,可真正拿利益去交换,却也非其所愿。
见她默不作声,司徒文老脸一塌。“怎么了,心有不愿?爷爷真是高看你了,妇人之见。”
“可是……”
见司徒娴韵还欲反驳,司徒文已然是满脸失望。“简直愚不可及。
用你的猪脑想想,徐平若是如此重情之人,他岂能拿下这个江山?
有朝一日,他若能登临帝位,你觉得他还会如此看重男女之情?
想想纪凌吧?与舒黛依如胶似漆,恩爱有加。此女才走了几年?他又是如何对待舒家的?
记住,但凡能站到这个位置,没有谁是善类。他所想的,他所要的,也不再是他心中所想与心中所要。而是他需要的,他的江山社稷需要的。
皇后之位你能让出去,太子呢?你就不打算替你日后的子嗣争取?
与其到那时再惹人厌恶,不如现在就把事情钉死。
不为你,也为你以后的孩子。”
“那万一孙儿日后诞下的是女孩呢?”司徒娴韵将头一偏,不再与对方对视。
“你说什么?”听闻此言,司徒文差点没气昏死过去。“你真是油盐不进。老夫是犯天规了吗?你一个,你二姑一个。
情爱与利益并不冲突,你不把它想得如此美好,日后再把司徒府也搭了进去。”
闻言,司徒娴韵低头垂目,心中依然有些纠结。道理她又岂能不知?儿时的指南针就摆在闺房之内,若非重情之人,早已不知弃于何处。
“爷爷,我……”
话未说完,司徒文却是嘴角一塌,眼中带着几分不悦。“你别叫老夫爷爷,老夫愧不敢当。
你若听话,一切按老夫说的办。你若是不愿意,现在便滚去大梁,和你那小情郎恩恩爱爱,双宿双栖。”
轻叹一声,司徒娴韵躬身施礼。“爷爷为我劳心伤神,孙儿自是知晓。一切皆为长远之计,便是如此,孙儿自当谨记。”
“你知道就好。”司徒文微微摇头。“这人老了,所想所念,皆为族中后辈。作为司徒府的大小姐,你行事不可全凭情感左右。
你二人若能琴瑟和鸣,自是司徒府之大幸,亦是你之大幸。即便不能,日后也当留有余地,不至进退维谷。
小丫头,爷爷跨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远。看看这浮生百态,或争朝夕,或谋一世。
便如人生者,其途漫漫也。
行于世间,历经繁花之欣悦,亦存荒芜之哀愁;有耀芒之荣光,亦具黯晦之没落。
行道途,或谋其长远,或择其利弊。人各为之,或激昂,或平淡,或悲怆,或欢喜。
你要切记,凡事必留余地,万不可孤注一掷。若妄为决绝之举,得不偿失。
徐平非善类,此子狠厉,不亚于其父。
便是日后入府,处顺境当存谦逊,处逆境宜守本分;惜有者之美妙,亦释失者之苦痛。
记住了?”
“谨记爷爷教诲。”言罢,司徒娴韵上前搀扶起司徒文,祖孙二人缓步向回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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