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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怀仁瘫倒在地,手掌死死捂着伤口。
看着这一幕,帐内的众人饶有兴致。或是出言调侃,或是屡屡献策。尤其许阳,作为戍边司司首之子,他所见过的军刑多不胜数。每列举一样,都让郭怀仁脸色骤变。
半炷香后,张士杰快步回帐。“大将军且看!”
“好得很!”徐平微微颔首。“将人带去军牢,囚于桶内。记住,牢内四面封死,不要让他见到半点外光,还要保证牢内火炷不断。
每日只需送饭一次!但不要与他说任何话,半句都不行。”
听闻此言,郭怀仁满脸不解?不严刑拷打?也不审问?这算哪门子刑讯逼供?
见他这副模样,徐平笑了笑,笑得极为瘆人。“每日在桶内丢几条蚂蝗,吃喝拉撒都让他在桶内解决。
来人!”
几名侍卫闻声入内。
“带下去。”
看着郭怀仁被拖出帐外,众人纷纷面露疑惑。“大将军,这样有何用?”
徐平神色戏谑,嘴角微微上扬。“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日月的交替,还没有人与他交流。
要不了几日,他会交代的。”
夕阳落下,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夜幕降临且逐渐变深,还有几分压抑。
安排好一切,徐平回到郡府,脸上的表情虽显平淡,内心的愤怒与不甘却未衰减。
见其入内,侍卫单膝跪礼。“参见大将军!”
余光扫视一眼,徐平微微抬手。“退下吧,内堂不用留人!对了,让婢女送几坛酒到后院。”言罢,他独自走向内堂。
“诺!”
待入其内,徐平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抬头望月,不由得吐出一口浊气。
自打两人在京城重逢,他对司徒娴韵处处提防。本就心机颇重,又是司徒府的大小姐。
随着相处次数变多,儿时的一些记忆也随之变得清晰。不管目的缘起何处,始终帮了自己不少。本已放下戒心,现在却又如此到底司徒府的人能有几分真心
赐婚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赐婚宴,也是臣子对皇帝圣恩的回应与感激。
念及此处,徐平内劲翻涌,挥手便拍碎了身旁的石案。“既是如此美事,怎么能少得了靖北王府!呵,老子也去喝一喝皇帝这赐婚酒。”
片刻之后,仆从端来几壶老酒。“大将军请用。”
“下去。”徐平拿起酒壶,猛灌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却浇不灭心中那团怒火。
抬头仰望星空,徐平的眉间多了几分冷厉。驻军大梁的后勤与粮草一直是布政府在筹措,若是时局有变恐怕还得提前做好打算,免得被皇帝掐住了命脉。
庭院中,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树木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徐平端着酒壶打量了半天,又将之一饮而尽。倘若司徒府彻底倒向纪隆圣,北伐怕是不易。埋在京城的探子不少,近日也该有消息传回。
酒过三巡,酒意渐渐涌上心头,徐平的脑瓜开始有些昏沉,心中的愤懑也随之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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