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姜安民如此说来,徐平将先前与陆铮所推测的情况一一说明。
“就平康而言,此城便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苏北石就是料到我等会有此打算,故而后撤,示敌以弱。王爷万不可出兵平康。”言罢,徐平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深沉。
见其如此说来,姜安民却是脸上露出几分不悦。“徐将军,苏北石虽强,我岳州营也不弱。按将军所言,其部并非精锐,故而未能破城,此话言过了吧?”
“这是两码事……”
徐平正欲反驳,姜安民亦是随之起身。“徐将军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军坚守数日,乃将士一心,悍不畏死,便是如此,将军便言其部为弱旅?
平康乃我大梁国土,既然苏北石率军后撤,本王自当夺回失地。徐将军就不必多虑了。”
多虑你吗个鸡毛?老子巴不得苏北石干死你。问题是你不能现在就被干死啊?你要是噶了,老子怎么守城?念及此处,徐平气得咬牙切齿。“王爷,咱们只需固守以待天时即可,如今出兵攻打平康收益甚微,一旦有变,得不偿失。”
见徐平如此说来,姜安民的脸色却是愈发难看。“徐将军何必在此泼冷水?我岳州营大军即将集结,如此不好吧?
平康是我大梁的城池,苏北石新退,岂可错失良机?若丢的是大周的城池,徐将军也能如此看得开吗?”言罢,姜安民拂袖一挥。“好了,此事本王心意已决,徐将军莫要再劝。
营中事务繁多,就不留将军了。”
闻言,徐平心中愤怒不已。还给老子下逐客令?姜安民,你这个狗逼东西!行行行,老子这就走。“本将告辞了,岳山王自求多福。”
见其离去,姜安民大声喝道:“传令各营,整装备武!升帐!!!”
……
炎炎夏夜,暑气依旧弥漫。抬眼望向苍穹,星月亦是无辉。
析津城外,姜安民身披战甲,眼神颇为坚毅。多番安排,他领着一万五千精兵悄然向平康进发。
平康城虽不大,曾经倒也繁盛,自打沦陷,其间百姓受苦多矣。念及如此,姜安民的神色由坚毅变得狠厉。“再加派些探马盯着苏北石大军。”
“王爷,咱们此次夜袭,定能成功夺回平康。苏狗大军已退至数十里开外,便是得知此事也救之未及。”
闻言,姜安民微微颔首。“平康虽是小城,却居于甘川要道,战略意义甚远。若能一举夺回,当大振军威,安百姓之心。”
大军轻装速行,及近平康,遥见城门微开,守军松散,零星的几驾粮车斜靠在墙角。
但见此态,姜安民心有疑虑,环顾左右,他沉声说道:“平康既陷敌手,此郡守兵何以如此松散?恐有诈焉。”
“嗨呀!王爷您多虑了。这本就是个小城,如今苏老狗退去,此城无大将驻守,如此也实属正常。”说话之人面带轻蔑,倒是毫不在意。
思虑片刻,姜安民点应声。“既然本王星夜来袭,岂有退缩之理?平康乃战略要地,若能收复,亦可让徐平领兵驻扎,与析津相互呼应。”
闻言,谋士荀修微微摇头。“王爷,苏北石非等闲之辈,此人狡猾多端,外守如此松散,定有阴谋。我军当谨慎应对,寻那破敌之策。”
“倒是言之有理。”姜安民当即下令全军停行。“三军待命,加派哨子前去探查。”
不过多时,几名身手矫健的探哨伏夜而归。
“如何?”见到有人回来,姜安民握紧马鞭。
“回王爷,城外看似松散,实则暗藏伏兵。城墙也有弓手严阵以待。”
“数量多少?可探查清楚?”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