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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国安拿下晋陵不过几日,梁境以东的甘州营却是连战连败。
午时,姜安民正于书阁内审阅粮册,便是夏日的烈阳也未能带来一丝暖意。
“王爷,王爷!”侍卫匆匆而至,脸上神色颇为慌张,未及通传便闯入书房。“大事不好!甘州急报!”言罢,其人赶忙呈上一封沾有血迹的军报。
见此,姜安民心头不由一震。“你先起身。”
接过军报,潦草的字迹中透着急切与紧迫。“末将林正呈报王爷:苏北石与顾绍倾巢而出,现已兵临析津。
贼军声势浩大,装备精良。吾等虽拼死抵抗,奈何寡不敌众。
析津城墙多处破损,郡内粮草将尽,若援兵不至,甘州危在旦夕。
末将望王爷速速发兵救援,否则甘州不保,岳州危矣!”
合上军报,姜安民嘴角微微颤抖,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南安这群鼠辈,简直可恶至极。若非北境艰难,何至于此。”
甘州乃岳州屏障,若是失守,对方便可长驱直入,甚至危及奉天。“速速召集众将前来议事!”姜安民大声喝道。
“诺!”
不多时,岳王府的正堂内便聚集了一众州内文武。
“都坐吧。”姜安民摆手示意。
众人皆神色凝重,面面相觑,堂内的气氛也随之压抑至极。
“甘州战事危急,析津有破城之险,诸位怎么看?”姜安民目光扫过众人,言语亦是沉重无比。
早在南安攻入武定,岳州营便已分兵三万驰援。虽有兵力上的劣势,却未曾想到会败得如此之快。
“王爷,甘州不可失,当务之急是尽快发兵救援。”
刚有人开口,便立刻有人反对。“王爷不可。
甘州地势平坦,其兵力数倍于我军,不利于正面作战。依战略之初的部署,岳州营的布防重点当围绕长萍与雍城。
不到半年,我州先后派往三万步卒,便是岳州营内之兵也已不足五万。
即便此时再做驰援,兵力有限,且仓促出兵,恐难取胜。”
“王爷,安将军所言谬矣。防守甘州是为延缓对方攻势,也是为了消耗对方兵力。
析津乃甘梁道最后一城,此郡若丢,对方必会屯兵休整,待秋后清粮,便会大举进犯岳州。”言罢,此人骤然起身。“依末将来看,大周已派兵七万入境,我等当邀其共同出兵,以拒南狗。”
闻言,多位营将站起身来。“王爷,析津既然危在旦夕。时不我待,岳州营当即刻开拔。”
众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姜安民沉思片刻,心中已有决断。“析津不能丢,本王今日便亲赴雍城,向徐平求援。
秋收之前,必须保住此城。”
“王爷,末将前去便可,何需您亲往?”
“不妥!既有所求,自当本王亲去,既是诚意也是态度。
下去之后,清点好各营兵马军械,待到徐平兵出雍城,咱们与他合兵一路。”
闻言,众人抱拳施礼。“诺!”
夜幕降临,姜安民带着数位亲信星夜兼程。马蹄声响彻道路,扬起阵阵尘土。
徐平的七万大军当已休整完毕,此时出兵对方应是不会拒绝。念及此处,姜安民的心情有了几分缓和。
一夜快马狂奔,黎明破晓,众人方才抵达雍城。
雍城,龙骁营内。
徐平得知姜安民到来,心中不由的暗自盘算。对于甘州的局势,他也已经收到探马回报,析津告急倒是个极佳的契机。
营前,看着满身尘土的姜安民等人,徐平携陆铮大步上前,表现得极为热情。“岳王爷亲临,怎不提前通报?有失远迎,还望王爷勿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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