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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尚武突然来袭,顿时便引得双方部卒神经绷紧。寻常对峙都是兵甲为先,主将先行的可不多见。
“狂妄狗贼,你安敢逞凶!!!”见有将来袭,张掖翻身上马,当即杀上前去。
带头的都已经冲杀开来,双方的兵马亦是不再犹豫,纷纷朝向对方冲去。
“住手!别打起来!都住手!!”徐平大惊。瑜州营的部卒西征北伐,却过得贫苦不堪。他们都是为大周流过血汗之人,不该死在此处。更遑论豹营与玄甲卫更还是自己的亲兵,无论哪边有所损伤,都是莫大的不值。
“砰!!砰!”就在此时,府衙传出几声巨响!裴擒虎竟以蛮力将整个内院墙壁与府衙外墙撞开。巨大的窟窿下,大量白银滚落出来,铺散在墙角的各处。“老大!!”
……,这满地的白银让瑜州营的兵卒们愣在原地。他们齐齐看向黄世安,难不成这么些年拿命来换的银钱都在此处。
“将,将军……这,这么多银子?”只片刻的稍动,立马就有部卒开始询问。
王尚武头皮发麻,脸色阴沉无比,这下事情闹大发了。
看着满地白银,徐平当即拦在玄甲卫身前。“诸位瑜州营的弟兄们,你们睁眼看看这些银子,本使可有妄言?黄世安贪赃枉法,克扣军饷,你们还要为了他而枉送性命吗?”幸得裴擒虎及时撞开院墙,否则必然引起双方械斗,那边的损伤,都是徐平不愿意看到的。“王尚武,如今这银子就摆在眼前,你还有何话可说?”
“真的是银子!!”
“好多银子啊……”
“弟兄们,这都是银子啊。”
徐平言语之际,瑜州营的部卒已经开始骚乱,有大量的士兵冲向院墙,甚至连手中刀兵都纷纷丢弃在旁。
“混账!不要乱!都不要乱!”王尚武勒住缰绳,手中兵器一横,将身后兵卒当场拦下。事情已经掩盖不了,他抬眼看向府衙前的黄世安,佯装怒火中烧。“黄世安,这是怎么回事?你竟敢贪墨军饷?”
闻言,黄世安眼角疯狂抽扯,尚未来得及怒骂,徐平便已开口。“王将军,在这瑜州地界,谁不知道你是黄刺史的跟班,如今说这些话,怎么着?是想撇清关系吗?”
此话一出,王尚武身后的兵卒纷纷侧目以视。“将军?”
“王将军,咱们的饷银……”
“住口!”王尚武回头瞪了一眼骚动的兵卒,而后又转身以礼。“巡察使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末将怎么会跟黄世安这种狼心狗肺之辈有关,一切都是他所为,我等可都被他蒙在鼓里啊。”言罢,王尚武驭马后撤,缓缓退入军中。
“呵呵呵!恶狗弑主啊!”黄世安冷笑连连。“王尚武,事到如今,你还想与本官撇清关系?你拿的银子,在这溧阳郡内可仅次于我。”
听闻此言,在场兵卒怒视着退入军中的王尚武。“王将军,黄世安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眼见事情败露,王尚武眉头紧锁,意欲夺路而逃。可未等他拍马,瑜州营的部卒便将之团团围住。
“王尚武,你整日在营中为我们鸣苦,为我们道哀,都是在演戏吧。”
“你这个狗贼,张口弟兄闭口兄弟,你就是这样做人的吗?”
仅仅几息时间,瑜州营的部卒纷纷破口大骂。
见状,黄世安冷哼一声。“都是秋后的蚂蚱,你还想撇清关系?分银子的时候,你可是比谁都积极,如今想下船?晚了!你简直可笑至极。”
与此同时,潜伏在刺史府附近探查的高烨抓耳挠腮,事情出乎意料,他怎么也没想到黄世安居然那么快就被徐平拿下,连带着贪墨的银子也泄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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