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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忠尚未开口,魏冉率先阻止。“不行,你不能去。此事风险极高,若真有他营兵马,你必然身陷重围,救之未及。”
“三叔……”
徐平正欲与之争论,却又被宁毅打断。“徐沧就你这一根苗子,不可轻易涉险。况且豹营不过区区五千的建制,如何够用?此战,你随军学习,长长阅历即可。”
徐平眉头皱起。“诸位长辈,战场虽刀剑无眼,却也是造就英雄之路。三军将士去得,我亦去得。北蛮猖獗,如若不在此时磨砺,更待何时?”
闻言,韩忠微微点头。他本就出身微末,徐平的说辞,甚合其意。“徐平,你有这样的心态,是好事。除了豹营,老夫再分一万黑龙骑与你。你既有建功之心,当万事谨慎,切不可鲁莽行事。若遇不敌,切勿恋战。”言罢,韩忠掏出一块令箭,递与徐平。
“既然韩公都点头了,姑父也不再多言。”宁毅大喝一声。“吴忠奎听令!”
“末将在!”
“你率军一万,随徐平同去。此战,不可有失,若遇伏兵,定要将其带回。”
“诺!”
见状,魏冉亦是开口。“永宁呐,如此一来,你便有了一万六千精骑。凉州营的兵甲,下马可步战,上马可奔袭,三叔再拨四千人马于你。你率这两万精骑前去阻截,千万要小心。宇文逸狡诈,你当谨慎以待。”
徐平挥手扬起大氅,单膝跪拜。“末将接令。”
“来人!”
闻声,一名侍甲急忙入内。“大都督。”
“戍边司连日赶路,当休整三日。明日辰时,差信卒前去给宇文逸送上战书,约其三日之后,于定平关外一决雌雄。”
“诺!”
……
晃眼一日。康州军大营内,宇文逸已经开始合计退军之事,在其看来,由于兵马远低于预期,打下去也无非是徒增康州军的尸骨。
现如今,分营屯兵的他,自食恶果。定平关已不再是半月前兵疏将寡的局面,冒然拔营撤军,必被追杀。“时不利吾啊……”
退则乱,乱则败。按宇文逸的估算,戍边司定然也已到达定平,如今的镇东军兵力不足,莫说围歼,即便是正面迎敌,也难有胜算。此时如若韩忠西进,绕后合围,康州军危矣。
久攻不克,本就是下的饵子。断水缺粮,亦无伤大雅。康州运来的粮草已然陆续入营,水源也早已疏通。可兵马数量上的错误估算,让他深感无奈。即便手中还暗藏有阳平郡的几万步卒,也难有作为。
戍边司已到,攻陷定平不再可行。兵力不足,诱敌深入,围而歼灭,更是无稽之谈。五万镇东军,七万康州军、外加三万阳平军。面对定平的二十余万大军,如何安然撤离,才是宇文逸如今最为伤神之事。
分兵下营至今,对方都尚未来袭,不过是谨防有诈而已。一旦局势明了,过不了几日,大周的兵马必然袭杀而来。
关外到处都是凉州营探马,宇文逸连退兵,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父亲,按您的部署,孩儿已将各营兵马安排妥当。”宇文萧快步走入中军大帐之内。
“萧儿,待撤回康州之后,为父会前往大都告罪。届时,你便以州内无人镇守为由,暂缓入京完婚之事。”
闻言,宇文萧神色黯淡。“父亲……”
宇文逸抬手打断。“先听为父说完。如若为父此去不回……”
“父亲……”言到此处。宇文萧已然跪地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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