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离山有护山大阵,想进入时,需有住在东离山的妖前去接引。
很久以前是白猿长老,现在则是鹿妖避尘。
离去时,则不受限制。
细雨跟着苗妩,顺顺利利穿过了东离山的护山大阵。
穿过阵法屏障,景致立变。
东离山雪停风静,隔了一道屏障,却是风急雪密。
鹅毛般的大毛,被疾风卷着,劈头盖脸扑了过来。
细雨一点没防备,被疾风刮得睁不开眼。
不过眨眼之间,她的肩膀及头发上,便落了一层雪。
从衣襟里探出脑袋的小纸,也被风雪扑个正着,吓得它“嗖”的一下,又缩回到衣襟里。
幸亏幸亏,细雨穿了件厚棉袍。
这么厚的棉袍,应该不会被雪打湿吧?
小纸都知道避雪,细雨当然也知道。
她微微侧过身,避开扑面的疾风后,抹了一把脸。
风雪太大,刮得她眼睫毛上都挂了雪粒。
往旁边一瞧,苗妩已不知何时,撑起了她的那把红伞,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
细雨:……
苗姐姐怎么自个撑伞?也不招呼她一声。
嘁,她也有把伞。
只可惜,她的伞放在木桶里,被大青驴带着一起跌落山崖。
木桶摔碎了,伞也破了个大洞。
现在嘛,破桶和破伞……可能还躺在盘龙岭谷底厚厚的落叶底下,被埋得不见天日。
眼珠一转,细雨利索地抛下大白,钻进了苗妩的伞底。
苗妩瞥见她头上的雪粒,“噗”的笑了。
细雨不满至极。
“苗姐姐,你自己撑着伞,怎么也不提醒我?”
苗妩慢悠悠地,将红伞朝细雨头顶挪了挪。
“提醒又怎样,你有伞吗?”
细雨被噎住。
她有,在盘龙岭!
一把伞,撑开也只容得下细雨和苗妩两个。
小纸占了个头小的便宜,窝在细雨衣襟里,舒舒服服,风吹不着雪淋不着。
大白就没这好运。
独自被留在伞外,迎风淋雪的大鹅,不满的冲着细雨“嘎嘎”直叫。
“叫什么?”细雨握拳,作势要揍它,“闭嘴!大白你吵死了!一只鹅,淋淋雪死不了!”
淋淋雪死不了的大白:“嘎?嘎嘎嘎嘎嘎!”
什么叫淋淋雪死不了?
那细雨怎么不淋?
她淋淋雪……也死不了!
细雨没再理会激动的大白,对苗妩道,“苗姐姐,咱们往哪走?”
苗妩指着前方,“跟我走吧。”
红伞缓缓向前移动,细雨跟着苗妩,往前走去。
“嘎!”
大白啄住细雨的后衣摆,用力往后拖。
它要把细雨拖出苗掌柜的红伞,跟它一同淋雪。
它与细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细雨可不这么想,她转身握拳,干脆利落捶了大白脑袋一下。
“松嘴!”
“你要是敢把老子衣服给啄破……”细雨语气森森,警告道,“……老子就把你的鹅毛拔秃!”
大白:……
怂怂的大白,不甘不愿松了嘴。
细雨转身,追上了苗妩,重新躲回伞下。
天还未亮,前方笼在一片黑暗中,只影影绰绰能看到个巨大黑影。
待走近些,才看清黑影原是一座山。
一条蜿蜒小径,延伸入山。
苗妩指着小径,对细雨道,“沿着这条路,先穿过这座山。”
“过了山后,再沿路一直往前走,直到看见一座吊桥……”
苗妩顿了顿,“看见吊桥便可以过桥。”
“过了桥,就算是正式离开了东离山范围。”
细雨咋舌。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