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细雨双眼赤红,两行血泪从眼角滑下。
她没事人一般,一把抹去。
两管鼻血流出,再次抹去。
耳洞里也渗出血珠,细雨用破破烂烂的衣袖当布巾,随意擦了擦。
哎,身体太脆弱了,承受不住妖力,她得寻个锻体的法子。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探查神识要紧。
细雨举起手,手中一缕神识,淡得几乎成烟雾。
“散得这么快?”
既然做了交易,妖力也确实借给她使用了,那她答应过的事,也应做到。
思及此,细雨不再迟疑,将自已的一缕神识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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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吗?”
“没有。”
……
“醒了吗?”
“还没醒。”
……
“这都第七日了,人还没醒吗?”
“还没,不过,感觉她呼吸平稳多了,这是好转的迹象。”
……
细雨觉得很累。
她的意识浮浮沉沉,在她耳畔说话的声音,忽远忽近,来来去去。
她想睁开眼,看看说话的人都是谁。
眼皮子却像黏上了一般,死活睁不开。
直到某一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避尘道友,敢问那小道士,是不是真的醒不过来了?”
“玄卿道友,你这语气……若是让白猿长老知晓……”
“呵呵,呵呵,”,熟悉的声音干笑几下,“避尘道友莫要误会,我只不过是担忧那小道士罢了。”
它叹了一口气,语气半真半假。
“好歹相识一场,她小小年纪,不忍见她夭折在此……”
屋里偷听的细雨,听到这里,心里怒火顿起。
夭你娘的折!
好你个老长虫,驴还没赔呢,就惦记着想她死?
她才不会死!
黏上的眼皮被怒气所冲,刷地一下睁开了。
恰在此时,一位头上顶着鹿角,身上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妖,端着个药碗进来。
习惯性地往床榻上看了一眼,就见到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正盯着她。
“哟,醒了?”
声音很熟悉,是常在耳畔听到的,也是方才和老长虫在外头说话的人。
细雨不作声,点点头。
鹿妖放下手中药碗,过来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
“终于不烫了,你呀,命可真大。”说罢,她伸手端过来药碗,递了过来,“既然醒了,说明这药对你是有用的,来,喝了它。”
药碗近在鼻端,一股又苦又腥的味道,扑鼻而来。
细雨侧了侧头,避开了药碗,“我,我怎么了?”
话一出口,细雨先怔住了。
这是她的声音?怎的如此难听。
鹿妖对她的拒绝不以为意,在她床榻上坐了下来。
“想知道怎么了,先把药喝了。”
细雨:……
她摇头,“不喝,闻着就苦。”
鹿妖被她的反应逗笑了,“真是个孩子,这是药,药哪有不苦的?”
“良药苦口,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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