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佑宗也知道亲爹的心事。
他接手钱家产业的境况,不比亲爹那时候好多少,同样的风雨飘摇。
钱松手中有秘方!
有了秘方,钱家染坊就能起死回生!
他也认同亲爹的看法,可问题是,钱松在哪呢?
自他离开冕州城之后,就再无消息。
钱府也派人打听过,就连钱松的岳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贱仆够狠!
不知消息,就无处寻人,钱佑宗也无计可施。
他自幼娇惯长大,论才能,比亲爹都不如。论吃苦,他更是吃不了苦。论心狠,他倒是有副狠心肠。
没过几年,钱佑宗就开始靠卖家中产业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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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有生寻摸合适的铺面,想开染坊。
恰好,钱佑宗想卖。
经中人一说和,这笔生意成了。
钱有生花银子,买下了钱有宗手里的染坊铺子。
那间铺子关门已久,位置虽偏,却有个大院子,能放置许多染缸。
院中晾布匹的竹竿也是现成的。
长久未曾使用,晾竿上落有灰尘污渍,但洗刷干净后,还可接着使用。
钱有生还算满意。
松生染坊开业时,钱佑宗还没有把“松生染坊”里的“松“,和钱松的”松”联系到一起。
待松生染坊染出来的布,渐渐有了好名声,据说过水不掉色后,钱佑宗才起了疑心。
他带着自幼陪他长大的贴身小厮钱通,找到了钱有生。
一个刻意接近,有意结交。
一个老实本分,识人不明。
有心算无心,钱有生很快就把钱佑宗引为知己好友。
而钱佑宗,也套出了钱有生的亡父,姓钱名松!
定州……松生布?
松生染坊?
钱松!!!
原来当年钱松离开冕州城后,跑到了数百里之外的定州!
跑那么远,怪不得钱家没找到人。
钱佑宗心中冷笑。
跑得够远的,可钱有生自己乖乖回来了。
这叫什么?
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看着生意蒸蒸日上的松生染坊,钱佑宗起了贪念。
钱松早就死了。
冕州城的松生染坊刚开业不久,却仍能染出不褪色的布匹……
钱松那贱奴,临死前,把秘方告诉了他亲儿子!!
若能从钱有生口中套出秘方,钱家染坊就能起死回生!
至于能不能套出来……钱佑宗觉得,这根本不是难题。
钱有生就是个蠢货。
什么老实巴交?他就是蠢!
蠢头蠢脑,跟他那个据说打小就很有心机的爹,一点也不像。
钱佑宗信心满满,可却在他眼中的蠢货面前,碰了钉子。
平时称兄道弟,开口借银子也没有二话,却死活打探不出,染布不褪色的秘密。
他借着吃酒的名头,灌醉了钱有生。
钱有生醉得一塌糊涂,却仍叨叨念着,“不能说,不能说,死都不能说……”
死都不肯说?
那你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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