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妩伸手,收回自己的妖气,哼了一声,离开了窗口。
这小道士,也不知怎的就缠上了她。
收伏鸟妖的第二日,牵着驴不请自来。
她明确表示不欢迎,还让她把她的大白鹅一起带走。
可这小道士,脸皮跟她的鹅一样的厚。
就赖着不走了。
到了饭点,一人一鹅,跑去前头吃饭去了。
点了满满一桌,跑堂的看她年纪小,怕她付不清银子,跑来问她。
她点了头,跑堂的才去后厨下了单。
小道士屁事不懂,一张嘴就是她有银子。可银子呢?到现在都没见过一根银子毛!
苗妩转身,也下了楼,先到柜台寻了账房刘先生,然后捏着两张纸,穿过大堂,从后门出了长日醉。
细雨和大白正吃得欢,她喜欢荷叶鸡,大白喜欢芙蓉虾,突然感觉身前一道阴影,抬头一看,苗大姐抱着胳膊,一脸不悦地看着她俩。
细雨殷勤招呼,“苗大姐,前头不忙了?”
这会儿这只猫妖咋回后院了。
苗妩瞥了细雨一眼。
又瞥了一眼,因她突然出现,被芙容虾卡住喉咙的大白鹅。
最后瞥向衣襟处只露个脑袋的小纸人。
一人一鹅一纸,她猜的一点没错。
“起来!”苗妩踢踢细雨,“坐你的圆凳上去,这摇椅是我的!”
“小气!”细雨嘟嘟囔囔从摇椅上站起身,顺脚把大白给踹了下去,“你的你的,请坐请坐。”
苗妩轻哼一声,无视细雨话里的阴阳怪气。
“再不管你的鹅,它就要被只虾给卡死了。”
哼,要真是被只虾给噎死,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只未开灵智刚刚化妖的白鹅,被只芙蓉虾给卡住喉咙噎死,实乃妖界一大笑话。
细雨转头,便瞅见了大白抻着脖子,一副痛苦的模样。
她抓过大白,摸到了被卡的地方,手握着脖子用力往下一捋——卡住喉咙的虾被她捋下去了。
大白被放开。
它张着翅膀,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粗哑地嘎了几声。
“嘎,嘎……”
疼死它了。
噎得不疼捋着疼,死细雨,她能不能动作轻点!
细雨没空理它,她在圆凳上坐下,把米碗端了过来,继续埋头吃。
苗妩冷眼瞅着:“好吃?”
“嗯嗯嗯……”细雨扒着饭,顾不上答话。
“啪!”
两张纸被拍在桌子上。
一贯脸上都带笑的苗妩,此刻冷着一张脸。
“既然好吃,那就请客官清下账吧。”
细雨停下扒饭的动作,视线在两张纸上掠过,又对上了苗妩的那张冷脸。
“什么账?”
“想白吃白喝?”苗妩眉头一挑,“你这小道士,想赖我的账?”
“哎哎哎,”细雨忙开口,“谁白吃白喝?”
“你那小楼,洒扫除尘,现在可都是我负责的!”细雨理直气壮的喊。
“你负责?”苗妩一拍桌子,“你画张除尘符,就算你负责了?”
“画符不要耗费心神呐!”细雨不干了,“我一张符,可是卖二两银子呢!”
“呸!二两银子,你卖给鬼去!”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