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门外的阶梯,刚下过雨,谢唯一的高跟鞋在湿漉漉的阶梯上打滑崴了一下,扭到了脚。
云澹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稳住了她的身形。
不顾他们身后还有法院的工作人员走出来,大庭广众之下,俯身蹲下来为她揉被扭到的脚踝。
坐在主驾驶座上的许烨远远看到这一幕,心里有点唏嘘。
许烨跟了盛书染四年多,见过无数次在外面,盛书染和谢唯一装作不认识,连视线短暂交汇一下,都会马上移开的场面。
上一次雨天路滑,是今年冬末春初,春雨冻人,盛书染参加一个政府举办的招商引资会议,会议结束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来政府办事的谢唯一。
短短几步路,谢唯一懒得撑伞躲这细如牛毛的小雨,就用包挡在头上匆匆跑过来。
为盛书染打伞的许烨一眼看到了谢唯一,犹豫着问了一句,“盛董,要不要我等会儿给太太送一把伞。”
盛书染也看到了谢唯一,但他身边还跟着好几个一起开会出来的其他公司高管和董事长。
他缓缓收回视线,嗓音淡漠,“不必了。”
她车上肯定是有伞的,她自己不用是她自己的事。
何况只是几步路的小雨,淋不出什么毛病。
他知道谢唯一没那么矫情。
只是他们刚走到车旁,盛书染坐进车里,几辆先行的车从谢唯一身旁不远处经过,刚好碾进了一个水坑,水花溅出来淋湿了谢唯一两条裤腿。
她就这么彷徨无助的睁大眼睛,站在原地,看着那辆溅了她一裤脚水花的豪车像是无事发生一样直接开走了。
许烨认出来,那是最近与盛氏合作紧密的季家小公子的座驾。
盛书染刚要迈入车内的动作顿了顿,最终扫了一眼在场那么多商圈熟人,还是坐进了车里,没有向谢唯一走过去。
他降下车窗内看出去,谢唯一拿着手机正对着那辆溅水的车像是在拍照,两人的视线不经意间交汇,她满脸的委屈顿时倾巢而出,再不遮掩。
他微微皱眉,给她打了个电话:“怎么还站在雨里,想感冒吗?”
许烨坐进主驾后,犹犹豫豫看着盛书染的脸色,“要不要我等会让人给太太送一身衣服过来换?”
电话里的谢唯一也听到了许烨的话,她一边走到屋檐下,一边委屈的说,“不麻烦许特助了,我就是来递个资料的,很快就走了,中午回家我再换衣服。”
盛书染呼出一口气,“现在是换季很容易生病,我这段时间也没什么空回去,你自己别感冒了。”
这是实话,他下午就要飞一趟海市。
虽然结婚快一年了,但他们一直都是聚少离多,他忙于奔波公司的业务,经常出差没法回家。
她生病的时候总是很粘人,他希望她还是能少生病,自己照顾好自己,别让他担心。
谢唯一软软的应了一声,把满腹的委屈都咽了下去。
后来他出差完回来,听说谢唯一举报了季家小公子的车牌号,拿到了几百块赔偿。
但也害季小少爷被扣完最后的5分,吊销驾照了。
季家小少爷气得要死,到处让人查谢唯一的工作和住址,想报复回去,盛书染头疼不已,只能派许烨帮谢唯一扫尾,别真让季家小少爷真查到他身上。
他和季家合作的项目现在正在缓步推进,不能让这种小事影响了两个公司的关系。
许烨愣愣从朦胧的回忆里抽身,正好看到谢唯一被云澹不由分说直接公主抱起来。
许烨心里有些不安,暗暗从后视镜里观察盛书染的表情。
盛书染早就从闭目养神中睁开眼睛,只是远远的隔着车窗,面无表情看着云澹抱着谢唯一走下了三四层阶梯,走到白色宾利车旁,才把她放进了副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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