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看着前方,目光冷冽,“你要明白一件事,在这个世上,任何地方都无法庇护你,只有靠自己!你不能依赖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可……可学堂里的那些师兄弟都是朋友啊!”
苏轼有些委屈的辩解道:“学生从未有过怨言,甚至还觉着有他们在,学生的路走得顺遂。”
沈安叹道:“你是好孩子,可你知道这世间多艰辛吗?有些艰难你根本无法想象,那些苦楚你承受得起吗?”
苏轼的神色渐渐坚毅,“学生虽然愚钝,但学生相信终究有一日能做到,那时就不会再害怕艰险,也能保护家人。”
沈安赞道:“好志气!”
“官人,学生告辞了。”
苏轼带着忐忑离去,赵仲羽说道:“哥哥,他是个好人,可为何咱们要防备他呢?”
沈安说道:“防备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你要知道,在乱世中,一旦你稍稍示弱,那么就会被人践踏,直至万劫不复。”
赵仲羽点头表示明白,“那咱们去西北吗?”
“先缓缓。”
沈安喝完了一碗酒,把空碗递给童贯,然后拿着酒葫芦往嘴边送。
“大人,小心烫!”
赵仲羽赶紧抢了葫芦,沈安喝了一大口后才满足的喟叹道:“好酒,真是好酒。”
他的眼睛眯起,惬意的打个饱嗝,说道:“你看,这就是酒,喝醉了就能睡觉,喝爽了就舒坦……人活一辈子图个啥?就是图个逍遥自在罢了,若是连这最基本的东西都做不到,活着干嘛?”
赵仲羽认真的道:“可大人说过,人活着就是为了享福,吃好穿暖,玩得痛快,比如说……”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说道:“听说女人的滋味极好,可惜咱们不能去尝试。”
“滚蛋!”
沈安抬腿踹了她一脚,骂道:“谁教你这些的?”
“没有人教呀!”
赵仲羽捂胸道:“哥哥莫急,等咱们回去后,我马上就找人教,然后再教你。”
沈安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感受着清风拂面的美妙,说道:“此行凶险非常,所以要谨慎。而且我现在也不缺钱财,你懂什么叫做‘金银乃身外之物’吗?所谓财帛动人心,所以咱们必须要稳健些,否则一步踏错,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赵仲羽想想那个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哥哥,咱们这次是去哪儿?”
沈安看了她一眼,“大乾西南,齐国西部。”
“哇哦!”
赵仲羽的声音欢喜,沈安却皱眉道:“这段时日注意安全。”
……
京都内。
赵曙看着奏疏,淡淡的道:“朕的侄儿,大乾的郡王,就这么死了?”
韩琦低头,心虚的道:“陛下,当初那位……那位是在和契丹作战,臣担心……”
赵曙淡淡的道:“那就是一头猪。”
韩琦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了,“那位是在和契丹作战……”
“你的脑袋里除去战争就没有其它了吗?”
赵曙冷冷的道:“齐国和大乾对峙,大乾占据绝对优势,为何要派兵进攻?这就是蠢货!”
韩琦继续垂首,不敢分辨。
“齐使来见朕,说是想求亲,你怎么看?”
赵曙放下手中的笔,看似随意,但目光很锐利。
韩琦低声道:“陛下,齐国和大乾并无仇怨,贸然拒绝,恐伤两国情谊。”
赵曙淡淡的道:“那是他们的事。朕答应了,这便是交易,既然交易就该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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