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屹尚未看清,乐曦小眉头一拧,又收回来看了看,粉雕玉琢的脸上划过恍然,“哦,这好像是结婚的陆叔叔的名字,咦,不对,怎么有个字不一样呢?”
她在婚礼上做花童,见过好多新郎的名字,就算不认识也混了个眼熟。
傅承屹当然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可人这种生物有时真犯贱。
明明伤口很疼,偏要按一下感受有多疼。
明明知道难吃,偏要尝一下感受有多难吃。
明明胸腔都要气炸了,他偏要亲眼目睹,“乐曦,给爸爸看一下,好吗?”
这个名字她搞不清楚,但是爸爸无所不能,乐曦欣然举起手机。
一道严厉的嗓音落下——“乐曦,你在干嘛?”
盛南伊包着头发敷着面膜从浴室走出来。
睡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红痕隐约可见,她往上扯了扯领口。
“妈妈,爸爸找你!”
小家伙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把手机往盛南伊手里一塞,便逃之夭夭了。
盛南伊来不及推脱,瞥一眼床上亮起的手机,蔑笑,“傅承屹,你指使孩子来窥探我的隐私?”
对面声音冷沉,“你若没做过亏心事,为什么害怕我窥探你的隐私?”
“好大一盆脏水。”
盛南伊冷冷挽唇,沐浴后的眸水雾朦胧,原本极其魅惑诱人,现在却像冰湖上蒸腾出的水雾,凉到骨子里。
“傅承屹,你还真是有的放矢。是只有把我当成不贞的女人,才能对我下得去狠手,淋漓尽致发泄你的兽欲么?”
傅承屹呼吸一窒。
女人扯掉面膜扔进垃圾桶。
脸蛋如同刚剥壳的鸡蛋一样白嫩,却因一双冷眸漫开寒意。
她一瞬不瞬凝着他,似笑非笑,“傅承屹,你内心的阴暗,不该由我负责,更不该由我承担。
你说我是照进你生命的太阳,那你应该感激并珍惜照亮你人生的我,更要明白,我盛南伊绝非为了驱逐你的阴暗而生,那不是我的责任与义务。”
“呵——”
他什么时候不珍惜了?
就是因为太过珍惜,所以格外忌惮别人觊觎他的宝贝。
“关于陆靳泽,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
盛南伊面露无语,解释什么?
硬要解释,也不是不能说个两句。
但显然不是此情此景,不是在怀疑的目光、质问的语气逼迫下解释。
柔夷抚上冷艳的脸,她昂然自得地涂抹精华,语气很淡,“没什么要解释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反正现在更气的人不是她。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外耗别人。
让她不痛快的人,当比她不痛快一百倍才是。
盛南伊这么想着,挂断电话,删除拉黑一条龙。
——
在美行程还有两天,好在合作意向基本敲定,傅承屹搭乘最近的航班飞回砚城。
到家已是后半夜,盛南伊还在熟睡。
她侧躺弯腰,嫩白小脸埋在枕上,整个人看起来娇娇软软,一如盛宠中的娇花,好似经受不住任何风吹雨打,偏偏又犟又要强。
嫣嫣红唇又软又嫩,偏偏爱说硬话爱放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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