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苦海翻涌:是她该有多好。
“你是来探望外婆,还是……找我?”
盛南伊挠了下头,坦言:“找你,不过现在有点不确定了。”
他向差点要共度余生的人摊牌,显然没有完全放下。
把他拉回身边,给出并不存在的希望,实在残忍。
林曕北笑得轻快惬意,直达眼底,语气格外温和,“为了辛文琦猥亵的案子?”
这事传得沸沸扬扬,想不关注都难。
他甚至想过,她会不会为此找他,又觉白日做梦。
她身边已经有了傅承屹,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
美梦成真时,他心口像被擂响了战鼓,一改近来行尸走肉的状态,好像随时都能冲锋陷阵,只要她说一句她需要。
咖啡厅暖橘的光线朦胧,镀在人身上一层柔光。
她十指交扣,视线飘忽,有些不自然地道:“确实有些棘手……”
他明明心里答应了,嘴上却不听话地问:“傅承屹不介意你来找我?”
于她而言,他并非无可替代,从来都不是。
可他期盼过,追逐过,也失望过。
盛南伊把傅承屹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了一遍,又故作轻快地道:“你不必为难,我也不会逼你回盛世。
听说你要开律所,那我来做你第一个委托人好了,不管成不成,佣金肯定少不了,我多大方你是清楚的。
事情结束之后,你如果想留在砚城,我帮你找办公室,如果想回风城,我也绝不拦你。”
盛南伊给他想好了退路,林曕北却知道自己的人生没有退路。
自从那年答应回国,他的人生便只能向前——向着她所在的地方前进。
——
晚上九点,盛和天际门口。
身材高大的男人把匆匆赶来的女人一把拽进小树林,一顿狂亲。
被口水糊满脸的女人忌惮地张望四周,男人声线粗哑,在暗夜里格外浑厚,“怕什么,又不是在偷情!”
方晴好见四下无异,稍稍放下心来,“你怎么这个点来了,今天不用出车?”
卫麟面色一沉,怒骂:“老朱就是个言而无信的王八蛋,把老子给开了!”
方晴好眼底划过一抹落寞,扯唇笑了笑,“开了也好,夜间出车总归太危险,我老担心得睡不好。
你最近太累了,好好在家歇几天再去找工作。又没钱了是吧,两千够不够?”
她掏出手机转钱。
卫麟捧起她的脸又亲一口,“阿好你可真好!对了,刘家老头给你的遣散费存起来了吗?”
方晴好面色不改,心下却一惊,“怎、怎么了?”
“老张盘了个修车店,地段不错,听说很赚。”
方晴好沉默。
卫麟以为她觉得不靠谱,亢奋地解释:“就在高架旁边,挨着加油站,车水马龙的,不缺客源。听老张说,原先那个老板一年能赚这个数!”
他兴奋地比了个“3”。
“30万?”
“300万!”浓稠夜色下,卫麟眼放金光,“阿好,咱把存款都拿出来,加上遣散费,再借点,凑它个二十万,用不了多久连本带利就回来了……”
他满是雀跃,方晴好的心却一点点下坠,磕磕绊绊地道:“阿麟,那笔钱……我、我拿给雨奇还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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