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包厢,傅承屹急不可耐地拉住一个服务生,问盛南伊的去向。
这是高级会所,每一区域都相对封闭,绝对保护客人隐私。
服务人员自然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不会泄露分毫。
服务生说:“抱歉,傅总,我只负责包厢这一区域,并不清楚。”
一沓现金塞进他的马甲口袋,服务生眨眨眼,为难地道:“傅总,我是真的不清楚。”
一张卡跟着塞进去,男人沉稳的嗓音越发冷冽:“万汀高尔夫球场的入场券,即便你自己用不上也能高价转手。”
万汀高尔夫球场,就在宾雅会所的隔壁,面积不大却弥足珍贵。
只有特别受邀者才能前往,也便有了“千金易得、一券难求”的传言。
死死盯着这张入场券,服务生喉结翻滚了几下,还是心动了:“盛董来这儿的活动不多,一般只会谈生意、游泳或者按摩,我帮您问问”
很快收到回复:盛南伊在按摩室。
白色让人沉静,按摩室却选择了更能令人感到温馨的米色壁纸。
盛南伊还是选择了常用的技师和常去的双人按摩室。
只有一个人一名技师的时候,这个房间显得有些空旷,灯光却很柔和,照得人懒洋洋的。
四十出头的技师姓陆,面容姣好,谈吐优雅,动作从容,不会多问,但擅长倾听。
盛南伊偶尔也会请她去家里按摩。
精油推背,温柔有力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拂去她的疲惫,这是盛南伊难得的放松时刻,惬意地趴在床上,合起了眼睛。
她的后背光滑,毛孔细微,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嫩。
看得出天生丽质,后天也注重保养。
她明明已经三十岁,单看皮肤状态,也就二十出头,还是那样紧致、细嫩。
岁月从不败美人,按摩师在她身上也从未察觉到岁月更迭,有时还会生出一种家中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也只有这时,她才不会觉得生出距离感。
“您好像比平时累一点。”
往常这个力道,盛南伊还是会哼唧几声的,今天却一直在沉睡着,可就在她以为盛南伊睡着了打算放轻力道的时候,床上的女人又动了动,还抓了下丸子头。
“嗯”嗓音有些喑哑,盛南伊坐起来,双手自然垂落,胸前的浴巾滑下来,露出大好春光,“陆技师,帮我按按肩膀,这几天疼得很。”
服务生带傅承屹走来:“傅总,这里是女宾部,您进不去。不如您在茶室稍作休息,盛董结束了您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
按摩区采用清一色的木质结构。
女宾部和男宾部的中间空地上,有一间茶室,方便落脚等候。
茶室也很注重私人空间,一间一间地用竹帘隔开,夕阳透过玻璃窗和竹帘投射,在桌上落下色彩斑斓的光色。
每间茶室上方均用樱花点缀,穿着和服的女服务生穿行其间,姿态轻盈,声音嗲嗲。
贵宾只要刷会员卡便可落座,如果告知等人服务生会特别标记,待客人结束按摩后会进行提醒,确保不会错过。
傅承屹坐在一眼便能看见女宾部门口的位置,把竹帘往下拉了一下,透过稀疏的缝隙观察着。
夕阳染红半边天,从西山徐徐垂落。
暮光笼罩中的整间会所,在一片绿地环绕下,显得格外绚丽,美轮美奂。
一向清冷矜贵惯了的男人却倏然像极了小孩子,怀着期待而忐忑的心情向外张望着,异常活跃的心脏鼓动着有力的节奏。
准确地说,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期盼她早些出来,把早早打好的腹稿说给她听,却又忐忑不安,怕她不满他的表现给他一张冷脸。
穿过竹帘的暮光变成脸上的影子,他就着绚丽的色彩轻笑,清冷的轮廓缓和了不少。
薄唇轻轻抿了一口茶,他想起自己的少年时代,似乎寻觅不到这样的时刻。
在坚决的否认之余,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张脸,面容清纯,笑容明朗,一头长发,爱戴发卡,爱穿白裙。
心口好像被针轻轻扎了下,连带着浓眉微微蹙起,又极快舒缓。
垂眸看向手腕,在名贵的腕表下,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十几年过去,早已不易察觉。
这还是15岁那年他被街上的小混混缠住搏斗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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