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郁钦书重重搁下碗筷,滑动轮椅离开餐厅。
满室空气尴尬游动。
童兰芝脸色变了变,转移话题,“晚晚呢?还没睡醒?”
拼命降低存在感的黄薇突然被cue,不得不从粥碗里抬头,细若蚊蝇地“嗯”了声。
盛南伊漫不经心地扫她一眼,冷笑了声。
寒冰一样的眼神,叫黄薇心神俱惊,勺子掉到饭桌上。
童兰芝看着她,倍感诧异,不轻不重地叹了句,“一个个的都怎么了,吃饭就安心吃饭。”
黄薇不自然地笑笑,起身道:“我突然想起来约了张太太打麻将,你瞧我这脑子。伊伊,承屹,你们吃着哈,一会儿我就不送你们了。”
盛南伊没有回应,却勾起抹笑,眸底一片冷寂。
童兰芝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终究没多说什么。
做好昨天的中饭后,童兰芝给住家保姆放了一天假。
傅承屹帮忙收拾厨房、洗碗,将居家好男人的人设进行到底。
郁慕临依然守在门口。
乐曦陪郁钦书下棋。
黄薇不紧不慢走到门口时,盛南伊弯腰捡起一朵落花,拿在手里把玩着。
她轻声叹道:“风一起,再嫩的花也承受不住。”
精心打扮过的黄薇像个名副其实的富太太,一脸镇定,“是啊,就是可惜了,这花才开了两三日,听说明儿还有雨,怕是满院的花都遭不住。”
盛南伊神色淡淡,只是凝着手里的花,“不怕风雨欲来,就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黄薇攥着精美的手包,指甲抠着碎钻,“伊伊,你这是何意?”
盛南伊莞尔,胜过满院娇花,“舅妈听不懂最好,如果听懂了就牢记,我不喜欢别人惦记我的东西。即便是我不要的,也得我应允了才能要。”
黄薇讪讪一笑。
司机来了,她打了声招呼便上车,开出一段路,才敢回头看。
一袭白裙的盛南伊晕在一片暖光中,清冷肃杀,俨如冰山,冻得她手脚冰凉。
这件事到此为止最好不过。
盛南伊没当场挑明,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咽下这口气了。
毕竟这丫头一向有仇当场就报。
还是说两人就差一层窗户纸,她帮忙捅破了?
那是不是应该感激她?
退一万步讲,照现在的形式来看,不同意复婚的大概率是冷漠的盛南伊,傅承屹昨晚好事临门,不仅不会找她麻烦,说不定还会承她的情。
只是可惜她家晚晚还得另觅良枝,不过让傅承屹帮个小忙也应该。
——
盛南伊又困又乏,一路无言,只想回家补觉。
刚换下家居服,门被打开。
傅承屹长驱直入,抱臂睨着她,扬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昨晚的账还没算,他竟敢堂而皇之地闯进来。
真以为她好惹?
盛南伊扬起巴掌就要扇他,反而被钳制。
男人直接把她摔在床上,长臂紧紧压住她。
雨点般的拳头捶打在他宽阔的背上,他像是没有痛意一样,还在扯她裤子。
盛南伊怒不可遏,“傅承屹,我现在让保镖把你扔出去,你信不信?”
傅承屹充耳不闻,还在继续手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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