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伊不动声色地翻页。
傅承屹三个字赫然出现在与她同一行上。
潇洒飘逸的三个字,却那么扎眼。
大脑有一瞬停滞,她几乎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做出反应。
就那么直直地瞪着这个名字。
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的名字也出现在同一行上过。
上次切割掉的是婚姻,现在切割掉的是抚养权。
很好。
切割是个很奇妙的词,不管中间过程是否艰辛,最终还是硬生生把同一事物割裂开。
也断掉了所有不该有的想法。
傅承屹瞧她呆愣了几秒有余,眼底划过了然的笑意,状似洒脱地勾唇,“既然这是你当下最想要的,那我满足你。”
盛南伊很快整理好表情,声音一瞬冷了十度,“我现在更想你滚出我家,记得帮我关门。”
傅承屹摊手。
修长手指在灯下更显白皙,冷月般的光泽。
这抹光泽转瞬即逝,从眼前转到门把手上,而后消失在视线中。
他们终究被割裂成两个世界。
心里没来由地烦躁,她把抚养协议怼进档案袋。
怼得不顺利,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沓文件。
竟是赠地合同!
他难道还想把地给她?
三百多亿啊,他有毛病吧?
一抬眸,放大的俊脸再次映入眼帘,“有标准答案都不抄,不明白你是真傻还是孤勇。”
盛南伊蹙眉,“什么意思?”
傅承屹还是双手撑桌,只是弓下腰,脸离她更近,“签了,一石三鸟。一则转移舆论压力,二则摆脱股价下滑困境,三则为你自己正名。”
盛南伊费解,“我要为自己正什么名?”
“他们从前认为你卑微,你现在可以狠狠打他们脸。
毕竟我把三百多亿和一半资产都给你,也换不来丁点儿好脸,捐钱都要靠微博喊话。
你不想报当年跪地受辱之仇么?还是你也想拍个视频放出去?”
傅承屹越说越往前凑,清俊的脸庞离她仅有几公分。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他卷翘的睫毛像两把细密的梳子,能将她所有的杂绪苦恼全部梳理干净。
可她看不懂傅承屹,或说从来没懂过。
她直愣愣地凝他双眸,试图找出答案。
傅承屹极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
她倏然睁大眼睛,尚未来得及恼怒,傅承屹已至门口,“抱歉,情不自禁。”
嘴上说着抱歉,却又冲她挑眉,满是挑衅。
那些杂绪苦恼又全回来了。
烦死了。
——
次日上午,盛南伊带乐曦坐进车里,准备出发去外公家。
小白哎呦哎呦叫起来,一脸痛苦,“小姐,我肚子疼,您等我一会儿。”
十分钟后,小白跑出来,还没打开车门,又捂着肚子冲回家里。
来回折腾了两趟,吴妈说:“这孩子急性肠胃炎吧,上吐下泻的。”
盛南伊望向保镖车,红唇漾开,噙了抹冷笑。
她是不是该庆幸,她的人至少团结,生病都赶一块了?
不出所料,小白被吴妈确诊的下一秒,穿戴整齐的傅承屹勉为其难地坐进了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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