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他倒的热水,也半推半就地同意去他床上休息。
毕竟为难谁也不能为难自己。
谁知道刚躺下,被子还没盖严实呢,一双温热干燥的手掌摸上她的小腹。
盛南伊又是要推开,又是要起来,都被按回去。
“让人给你买暖宫贴和红糖水去了,我手比你热,先捂一会儿。”
“不用你。”
嘴上这么说着,但小腹上有个热热乎乎的东西怪舒服的,她也没推得太明显。
傅承屹也便越发放肆,手伸进去,直接触及她光滑的小腹。
盛南伊正难受着呢,懒得理他。
傅承屹挺自持的,也不会占她什么便宜,何况在这个时候。
“顺产的?”
她闭着眼睛,含混地“嗯”了声。
“有人陪么?”
一想起她在异国他乡生产,身边没有亲人陪伴,他的心像拧到一处。
“当时在想什么?是恨我还是……”
盛南伊睁开眼,声音闷闷的,“我不想谈这件事。”
“好。”傅承屹爽快答应,跟着也上了床。
盛南伊忙去推他,“傅承屹,你为什么要上来?”
“我的床我不能上?”
“行,那我走。”
“别闹,我不碰你。”
盛南伊看着被压榨得所剩无几的生存空间,这还叫不碰?
她现在太虚,没力气理他就是了。
然而……
置身医院,那股独属于他的清淡冷冽气息还是被精确捕捉到,紧紧环绕。
鼻息喷在后颈,引发一阵阵颤栗,她不由得往床边缩了又缩,与他保持距离。
傅承屹伸出长臂从她颈下穿过去,把她往怀里拢。
盛南伊咬牙切齿,“傅承屹!”
傅承屹镇定自若,“掉下去再摔断腿,你难道这辈子都想坐轮椅?”
说起轮椅,她想起那本素描。
要不趁这个机会问清楚?
却又在下一秒否定。
她需要真相,却不清楚期待什么样的真相。
他去看过她又能怎样,没去又能怎样,还能改变什么呢?
欺骗和伤害能一笔勾销?死去的人能活过来?
踌躇间,耳边响起男人的低语,“盛南伊,我有看你,一直在看。”
怀里的女人身体蓦然一僵,他呢喃的声音弥漫着一股忧伤,“可我看不清你的脸,只能看到你的血。她掐你的时候你脚上在流血,往前爬的时候在流血……”
多少次睁眼闭眼,都是她染血的模样。
他对她太熟悉了,总是一再见识到她最深处的恐惧和崩溃。
盛南伊痛苦挣扎,“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傅承屹紧紧抱住她,“好,不说,我不说了。”
盛南伊把嘴唇咬得泛白,好似承受灵魂从肉体剥离般的痛苦,全身血液凝固,微微抖动。
声音一瞬变得虚弱,“放开我。”
傅承屹却把她抱得更紧,下巴埋在她的颈窝。
“如果那天我也能这么抱着你,你是不是就不会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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