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削弱了平日的清冷,他的眸色也变得清透,还是噙着笑,语气却淡下来,“还能因为什么?”
盛南伊天人交战。
脑海中一会儿是在雪中木屋瑟瑟发抖的盛南赫,一会儿雨夜浑身是伤找狗铃铛的傅承屹。
眸光倏然转暗,“那你就让他打?”
他明明学过一阵子拳击,在台上残暴狠戾,完全变成另一个自己。
傅承屹嘴角勾着玩味的笑,“我要把他揍成我那副样子,你不更恨我?”
“我……”盛南伊接不下去。
既说不出她不恨他,也说不清期待谁会赢。
——
这天晚上,梦里只剩傅承屹。
她梦到指尖游走在他身体上的触感,紧实的肌肉,粗糙的纹理,分明的沟壑,还有那道不知来源的伤疤。
也感受到每一块肌肉如何灼热烫人,如何疯狂叫嚣……
清晨一睁眼,视线里出现cire毛茸茸的小脑袋。
她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你为什么要抱着枕头亲亲呢?”
盛南伊:“……”
盛南伊连忙扔开枕头,抱住cire,“那是因为……因为妈妈把枕头当成了cire。”
小家伙清亮的葡萄眼眨了眨,“可你喊的是爸爸的名字哟~”
盛南伊:那什么现在去死一死还来得及么?
cire目露狡黠,“妈妈,你是不是喜欢爸爸?”
“呵呵……”盛南伊笑得无奈,“宝贝,其实呢,爸爸妈妈的关系有一点点复杂,等你长大一点……”
cire悄悄上前,“妈妈,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爸爸哒~”
盛南伊盯着人小鬼大的小家伙,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cire似是无奈地摆了摆小手,“真是不懂你们大人的想法诶。如果不喜欢,你们前天晚上为什么要拥抱和亲亲呢?”
盛南伊:“!!!”
再联想到试衣服时的那套说辞,和当场打脸无异了。
她当即抱住cire威逼利诱,不准她把早上的事情透露给傅承屹。
谁料小家伙晃着聪明的脑袋瓜,反来逼迫她,“我都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妈妈了,妈妈是不是也应该把秘密告诉我呢?”
那一刻,昏暗的室灯比盛夏的骄阳还要刺眼,盛南伊躺在床上还是有点懵。
起初感觉cire敏感脆弱,相处几天后才发现孩子适应能力很强。
时而安静,时而活泼,时而乖巧,时而聪黠,不好糊弄。
不愧是傅承屹的女儿。
她想跟孩子走得更近,想做她无话不谈的朋友。
择日不如撞日。
“宝贝,妈妈确实还喜欢爸爸,这个秘密可不能告诉别人哟~”
cire笑得人畜无害,纯情无辜的大眼睛像宝石一样闪烁。
“妈妈,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可我觉得爸爸已经知道了。”cire晃晃手上的电话手表,“因为妈妈这是你自己说的。”
男人的低笑顺着信号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那一刻,天昏地暗,盛南伊想把电话手表和孩子一起扔了。
拼命劝自己,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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