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走着。
不到十点,街上还有不少人,突然她的脚腕被人攥住,没有防备地叫出声。
步行街的长椅下方爬出来一个流浪汉,人很邋遢,醉醺醺的,冲她笑。
只是一个字尚未出口,已被傅承屹踹回去了。
盛南伊本就忧心忡忡,着实被吓得不轻,皱着眉,任凭男人拉着她往前走。
走到宽阔的地方,傅承屹才松开她,语气有些严肃,“你是小孩子么?跟我置气就要伤害自己?”
眼底的情绪掩在昏暗不明的光线中,她语气淡漠得像四散而去的风,“请你搞清楚,我只是在正常散步,是他要来骚扰我的。
你不去骂他,反而骂我,受害者有罪论?”
傅承屹面色没有缓和,“因为我阻止不了他人产生恶劣的想法,只能寄希望于你能保护好自己不被伤害……”
盛南伊冷笑,“傅承屹,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人就是你。”
她转身便走。
傅承屹上前抱住她,把她裹进自己的大衣中。
风衣里只有碎花薄裙,被风一吹,由内而外散出寒意。
冰冷的身体突然被滚烫的气息团团裹住,像寒冰浸入热水,无处逃匿,只有融化。
而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融化,感受到自己的无力。
心脏像被攥住,她的呼吸一波急促过一波。
“傅承屹,你放开我。”她开始挣扎,“我说过,你离我越远,我就越安全。”
离开砚城三个月,她没碰到过这种恶意的骚扰,情绪也没有这么频繁地失控。
她想逃离。
傅承屹却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强行让她转身与自己面对面。
他俯首,鼻尖几乎要碰上她的,漆黑的眼眸凝着她,“我离你远远的,你或许会更安全,可你会开心吗?你要是开心,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幽深的黑瞳里跃起一簇光,越发灼热。
他的声音分外低沉,有哀痛迅速蔓延。
他的怀抱紧密霸道,气息炙热,无孔不入,让她痛苦不堪,简直无法喘息。
盛南伊不由分说地抬起右脚,狠狠踢过去。
“啊~~~”
痛苦的哀嚎从她口中溢出。
疼得眼泪都渗出来了。
她忘记自己抬的是受过伤的右脚。
傅承屹立马蹲下来查看,面色冷沉,将她打横抱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房间有止痛药。”见他停下来,她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去医院也是打个止痛针,不见得比我的特效药管用。”
这里是步行街,不好拦车。
傅承屹一边阔步走一边拦车,最终还是走了回去。
盛南伊一路上只是紧紧闭着眼睛,没有讲话。
两人的温度交融,气息缠绕,她已在崩溃的边缘,只能死咬牙关克制情绪。
傅承屹把她放回床上,走向行李箱,“你的药在行李箱里吗?”
等盛南伊强行撑住自己下床走来时,傅承屹已经从行李箱里拿出来那个黑色收纳袋了,正要打开拉链。
一路上绷紧的弦彻底断了!
“不要!”盛南伊冲上去夺过收纳袋,人却狠狠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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