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和自己抗争,想要重新站起来,也迫不及待想挣脱这幅糟糕的躯体的限制,生下属于我的孩子。
我也在和这个世界抗争,我要快速成长,要坚韧不拔,要把盛世经营得有声有色,让那些看热闹看笑话的人都扫兴而归。
这是一场硬仗,可即便再苦再难我也要打下去,不惜代价,破釜沉舟,我没有给自己留退路,我必须赢,必须!”
傅承屹还是重复着刚才那句:“你做到了。”
这一次更加铿锵有力。
“当然。”盛南伊转过头,频繁眨动的眼睫藏起了刚才的情绪,她又变得清冷起来,微微发干的唇挽起一丝弧度,“所以,我历经了最大的难、承受过最大的苦,这些都是我自己扛过来的。
你又凭什么出现?
傅承屹,那个时候我尚且都不需要你,现在就更加不需要了。以前,我好歹顾及乐曦的存在,现在你们都相认了,我更加无所顾忌了。”
是啊,她问得对,问得好,他凭什么出现呢?
傅承屹瞳眸深谙,喉咙翻滚了几下,艰难地吐字:“我明白,我不会再逼你,但我一直在,只要你需要。”
不只是现在,哪怕是过去几年,只要她需要,只要她召唤,他就会施以援手。
可她向来骄傲,怎么会向他低头呢?
盛南伊未作回应,只是凝着远方。
胸口似有不小的浮动,仿佛在平复着什么。
可当傅承屹再次凝神看过来时,仿佛又只是错觉。
她很平静,或说冷静,比先前更冷了。
气氛骤然压抑起来,像挣脱不了乌云的太阳,他也被她的疏冷牢牢捆缚住,难以挣脱。
物极必反,如果现在告诉她,是不是会触底反弹呢?
思及此,傅承屹压制着澎湃的心情,佯装淡定地道:“如果我说,当年我提出离婚,是为了……”
她匆忙打断:“其实不管什么原因,伤害已经造成了,现在说也没什么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做错的事情可以拨乱反正,造成的遗憾能够及时弥补,这样不好吗?”
盛南伊看向他,笑容里有几分释然,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晚了。”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他们只是错过了五年,怎么会晚?
傅承屹往前凑过来:“你是不是怪我车祸一事上没有站在你的一边?”
下颌倏然绷紧,眸光有一抹疑虑掠过,可她并未继续想下去:
“傅承屹,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没有谁一定要围着你转?也没有谁少了你就活不下去。请你正视一下现实吧,我早已不在乎你了,自然也不会在意你怎么看待我,怎么看待那场车祸。”
小乐曦睡醒了,发现车里一个人都没有,腾地爬了起来。
看见车门开着,她摇晃着走出来,揉着惺忪睡眼,糯糯地问道:“爸爸妈妈,你们是在吵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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