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道声音打破了不知如何该打破的沉寂。
英俊白皙的面容透出些微病态的脆弱,傅承屹的薄唇在灯光下也没什么血色,傅承屹握拳轻咳一声,又摆摆手示意工作人员可以离开了,才轻声问道:“你不知道乐曦在我这里?”
此等轻飘飘的语调入耳像极了讽刺。
过去几日两人的亲密互动浮现在眼前,像把尖刀狠狠刺向她的心脏。
她在拔起的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极力压制着难愈的伤口,却也挥舞着武器刺向了“敌人”。
浓长的睫毛重重闭合,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眸光冷冽,冷冷挽唇:“是啊……我不知道。我是个失败的母亲,哪有你厉害?”
傅承屹倒是没想过孩子没跟他讲就出来,一时间也严肃起来:“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
回想起方才的欣喜,一方面是孩子主动关怀他所致,一方面是因为他以为盛南伊在得知他不舒服后允许孩子来关心他。
孩子在她身边,孩子关心他,不就相当于她也关心吗?
小家伙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怯怯的嗓音小声道:“妈妈,不要怪叔叔,是我忘记跟你讲了~”
听说傅承屹生病了没有吃饭,她太着急了,放下电话就跑来了,再说那会妈妈还在洗澡呢!
事实不难接受。
难以接受的是女儿此时此刻还在为他讲话!
无异于伤口再撒一把盐。
盛南伊一把拉出女儿,往自己房间里走去。
房门重重摔上,傅承屹的太阳穴接连跳了几下,也绷紧了下颌。
他很想解释,又清楚地知道这会火烧浇油,他深知只有孩子才能浇灭盛南伊旺盛的火气。
又咳嗽几声后,他缓缓关上房门。
隔壁房间内,盛南伊竭力压制着火气,坐在沙发上。
小乐曦战战兢兢站在她面前,垂着小脑袋,小头发软软的,被灯光照得泛黄,她绞着手指,带着哭腔致歉:“妈妈……对、对不起,我不应该……”
“betty老师有没有教过你,小孩子去哪里要告诉家长,不可以擅自离开,不能够不告而别?!”
怒气虽然压制下来,可语气与神情皆严肃,小家伙更不敢看她的脸了,葡萄眼水光弥漫,眼看就要沁出眼泪,她耸了耸小鼻子,糯糯地回应:“老师教过的,是我忘记了,妈妈,对不起,我错了。”
孩子可怜巴巴的模样她看在眼里,也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沉住气,在门口发那么大火,怕是吓到女儿了,这下在孩子眼里,她和傅承屹的差距怕是又拉大了吧?
可是未经家长允许,孩子随便出门,这在盛南伊看来是大问题,必须要严肃处理,不能打个哈哈就过了。
又用严厉的语气教育了几句后,看着小家伙悄悄抹了眼泪,还在不停点着头,她的心一下软下来。
揽住小家伙的肩膀,嗓音也柔和下来,只是酸气冲天:“乐曦,告诉我,在你眼里,妈妈是不是比不上叔叔?我看,你好像更喜欢叔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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