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茶艺师的到来打破了这场尴尬的对抗,和筱莹由衷地露出了感激的微笑,又瞬间僵住。
一老一少两名穿着汉服带着步摇的女人向两人走来。
年长一点的女人盈盈笑着,恭敬地施礼:“先生女士,下午好,欢迎光临与心茶室。我是3号茶艺师,这位是我们与砚城开放大学联合培养的实习学生,今天由我们两人共同为二位服务。”
身后的小牧跟着老师有模有样地行礼,一抬眸看到两人,也怔住了,脆生生地打起招呼:“和小姐,原来是您呀,好巧~还有,傅先生?您两位怎么在一起?”
脱口而出发问的同时,小牧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圆滚滚的眼睛有一闪而过的恍然,继而又是笑眯眯的,听着茶艺师做介绍。
各怀鬼胎的三人皆是沉默。
静寂下来的包厢,只有茶艺师将茶艺与茶道的过往一一道来……
喉咙翻滚着,心底咆哮着,和筱莹满脸微笑的同时,狠狠剐了傅承屹一眼,这下她是真的有理说不清了。
因为是熟人,茶艺师在介绍完毕后也放心地让刚学习了两小时的小牧单独留下。
由于手生的缘故,小牧心无旁骛地为两人洗茶、斟茶,生怕出问题。
——
与此同时,幽静冰冷的房间内,伴着一阵阵蜂鸣,白色的核磁共振仪正在运作中。
检查中的女人身着白黑色的宽松运动服,双目紧紧阖起,面色十分平静。
也许,过分平静了。
检查结束后,医生见她久久不起,出言轻唤她的名字:“南伊~南伊~”
不曾想,这般严肃的场面,这般吵闹的杂音,她竟然睡过去了……四十多岁的陈医生一脸温和地笑着,摇摇头,给她找了条毛毯盖上去。
难缠的噩梦,一个接连一个,直到惊醒。
盛南伊忽然坐起来,掀开沉重的眼皮,低缓又温和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又做噩梦了?”
额头沁满薄汗,她抬手擦着,意识到身处何地,有些不自然地笑道:“我怎么睡着了?”
“你还敢问我?说说吧。”
“说什么?”
“说一说,我这么费劲千辛万苦地给你调养身体,你却不珍惜我的劳动成果,非要把自己折腾到做核磁共振都能睡着的地步。”陈医生板着脸,佯装严肃,声音里的心疼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盛南伊不好意思笑着,从机器上下来。
陈医生一面给她做检查,一面絮叨起来。
这些话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你说你呀,三十岁的人了,公司能打理得井井有条,却照顾不好自己,谁信呀?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消息,你就不能回我一下?我让林曕北催你过来检查,你也置若罔闻。身体才是革命本钱,身体不行了你拿什么去拼命?”
“你的身体自己不清楚吗?是钢铁铸成的?很抗造吗?”
“不是我说你,你这个态度不行,我是真要生气了!”
“南伊啊,你得好好休息放松一下了。”
……
大概是想堵住陈医生的嘴,盛南伊随口答道:“好,那我给自己放一个长假。你这次帮我多开点药,我好随身带着。”
手里握着检查仪,陈医生懵怔地盯着她看了几秒,抬抬眼镜:“去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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