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筱莹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想到那年盛南伊车祸躺在IcU里的场景,也是满脸伤痕,安静又平淡,甚至毫无生气。
与此同时,她也想起了整天歇斯底里的男人,一个是忧心如焚担心到大发雷霆的凌天晔,一个是咬牙切齿愤恨到暴跳如雷的程锦灏。
他们认识有十年了吧?程锦灏似乎一成不变,对乔雅昕视若珍宝,千方百计甚至不惜卑躬屈膝地讨好,对他们却是趾高气扬不屑一顾的……
盯着眼前的男人,和筱莹心头那不重却真实存在的刺痛又有重返之态,本已转弯迈步下去了,她又鬼使神差地折返。
“打架又打不过,偏偏爱逞能,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好歹也是程家子孙,怎么一点商人的精明劲都学不会?”和筱莹冷嗤一声,找出一片湿纸巾递过去。
程锦灏缓缓睁眼,凝着湿纸巾,没有接。
和筱莹不屑地撇撇嘴,直接撕开包装扔他脸上。
程锦灏这才拿着湿纸巾擦起来,干涸的唇稍微张合便见丝丝鲜血从嘴角渗出,有那么一点触目惊心,和筱莹感觉心头的针扎似乎更密集了些,便转移了视线。
“谁都不想打无准备之仗,谁都想战无不胜。可有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是一种勇气。”程锦灏语气淡淡的,声音嘶哑的。
“这不是勇气,是愚蠢,聪明人应该懂利害、知进退、明得失。”
程锦灏只是冷嗤一声,又不言语了,似与她话不投机半句多。
和筱莹懒得计较,给他一记白眼,说时间不早了,让人送他回家,程锦灏说不想回,和筱莹让前台开了房间和服务生一同送他上去。
是间套房,装修豪奢。
屋里弥漫着一股清香,淡淡的,很好闻。
和筱莹一直等到服务生送来了药箱,搁在桌上,往他面前推了推:“药箱放这儿了,你自己擦一下吧~”
说完她便起身了,走了两步又多嘴问了句:“你一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程锦灏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声音更是半死不活的,他“嗯”了一声。
和筱莹不禁皱皱眉,沉吟几秒后,又返回来,打开药箱帮他处理伤口。
程锦灏大吃一惊,怪异地看着她,随后便推开了她的手。
和筱莹索性坐下来,不客气地道:“本来长得就丑,现在一脸伤就更难看了。”
程锦灏眉头瞬间皱起来,目光不善,和筱莹趁机把药膏涂在他脸上,程锦灏像是大脑才接收到信号,立马反唇相讥:“就你长得好看。那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还没人要?”
涂满药膏的棉签狠狠压在他唇角上,程锦灏疼得“呲”了一声,看怪物一样瞪着她:“真是毒妇!你讽刺我,我还不能反驳了?”
和筱莹傲娇地瞪他一眼:“程锦灏,别说傅承屹想揍你,就你这张贱嘴,连我都想揍你!”
许是提到了敏感词,接下来程锦灏乖顺多了,和筱莹上药也容易了,手法不觉间也柔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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