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登一本正经地念着,眼里蓄满了笑意,从身后拿出一捧花,红的、粉的、黄的、白的……
包装并不精美,可每一朵绽放如笑颜。
盛南伊笑着接过来。
她还记得,这是林登第一次跟她讲过的话。那时她刚去悉尼,爸妈还在收拾屋子,她一个人在花园里走来走去的,林登趴在她家的篱笆上跟她讲话,那时候他的个头还不如她呢,没想到一眨眼已经如此高大了。
下山时有几处台阶被磨得发光、打滑,林登想牵她的手,盛南伊没有拒绝。
下山后,两人一起去吃饭、看电影。
只是,从电影院出来时,砚城已然沸腾——
他们登山约会的照片登上各大媒体。
头条照片拍得恰到好处:她坐在木椅上,接过他送的花,喜笑盈盈,椅子上放着吃了一半的烤红薯和水,旁边还有一份完整的。
照片自然不止一张,像是一路上都有跟拍,总在两人互动时按下快门。
标题也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彼此呼应:“原来我们离豪门仅差一束小野花”“给我一束花,还你一个盛世。”
……
静音的手机遭到了史无前例的轰炸,盛南伊一边听着开车的林登谈论电影情节,一边翻阅消息,是那么漫不经心,仿佛世界纷扰都与之无关。
她还是没邀请林登回家做客,只身一人捧着花走在夕阳下的小路上。
草坪上有几个家长\/保姆带着小孩子在玩耍,还有一群踢球的少年,熙熙攘攘,她内心平静,久违了的平静,或者说,从未有过的平静。
可能白天有些劳累,盛南伊九点多就去床上躺着了,手机一再亮起,她浑不在意,今天的电话和消息太多了,她还是想选择冷处理。
房间的座机忽然响了,说起来,会打来的无非是和筱莹、林曕北几人,便接了。
“果然,你只是不接我电话。”笑音不够明显,甚至听得出凝着几分失落。
却容易分辨,这是深深埋在记忆里的声音。
上下眼睫触碰间,她已经收拾好情绪,嗓音自然是冷冰冰的:“有事?”
“这是你的决定?”
“好像与你无关。”
“盛南伊……”
“嘟嘟嘟……”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鸣笛,紧接着附近的狗都撒了欢儿似的叫起来,与夜间的静寂十分不融。
盛南伊也是这个时候被吵醒的,按下床头的对讲问是怎么一回事,保镖小白说请她下来看一看,这件事情可能只有她能处理。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