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现在喝醉的时候,也还是会想他吗?
这样的想法令他颤动,压制的感情仿佛瞬间就能倾吐,可话真的到了嘴边,他才发现感情表达需要勇气。
这从来就不是他擅长的。
他在台上演讲时能滔滔不绝,他出去谈生意时能头头是道,在他人生中似乎没有什么怯场的时候,可现在,他第一次感到胆怯。
早上七点,“叮咚”声连连,盛南伊胡乱摸索着床边的对讲机按钮,传来丁妈的声音:“小姐,该起床了”。
她应了一声,丁妈又问:“昨晚喝那么多,有没有头疼?”
“疼。”她的声音沙哑中浮着一丝丝委屈。
“我熬了解酒汤,还煮了粥,快起来喝一点。”
“嗯……”关掉对讲,收回来的手碰到了电话,满是疑惑,“电话怎么掉下来了?”
声音尽管沙哑,却一点也不清冷,甚至有几分从前的味道,呢喃中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电话那头忽然响起:“盛南伊?”
她一下子坐起来,喉咙一紧,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哐当”一声,盛南伊把电话扔回了底座。
重新摔回床上,盛南伊拼命回忆,寻不到这块记忆。
可她明明记得她已经躺下了,丁妈说床头有水让她醒来记得喝,如果不舒服就赶紧吃药,她瞟向床头柜,一杯水满满的,两颗药片完好地躺在盖子里,所以……她应该没有醒过?
那电话应该也不是她打过去的,她没有傅承屹的手机号……可,傅承屹并没有换号。
思绪如麻,她飞快地去洗了一把脸,迫使理智归位。
反正,她醉了,她也不记得,不必自寻烦恼。
用餐时,丁妈还在唠叨,说医生叮嘱过不准喝太多,又问昨晚这是喝了多少啊,还问起盛南赫……
“丁妈,大伯母是得病去世的么?”她又想起昨天的照片,随口问道。
“是啊,年纪轻轻得了乳腺癌,遭罪啊!”
盛南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伯父后来也没再婚,他有没有什么红颜知己啊?”
“这可没听说,先生一向洁身自好,没带过别的女人回来,也没听说和谁关系过密。小姐,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有,就是突然好奇”,她笑笑打了个茬,“你很久没见我哥了吧?我哥现在帅得很。”
“是啊,过年后就没见过少爷了,他也不常过来看看。盛家就你们两兄妹了,得多走动才行啊~”
盛南伊应着,喝了几口粥,状似无意地问:“丁妈,我昨晚喝得醉吗?”
“是有些醉了。”
舀起半勺粥,又放回去,她的情绪也跟着跌落,声音也弱下来:“是不省人事的那种吗?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或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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