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瑾闭着眼睛,看似在闭目养神,心中却思绪百转地整理着脑中信息。片刻后,确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是去往东月的马车,那名男子看穿着应该是韶月使臣。此时应当是前往与东月交涉。
可是,韶月为何要派使节前往东月?他又为何会身在此处?他试图回忆,脑中却是一片空白,甚至再次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眩晕和刺痛。
他脸色微白,只能暂时放弃回忆,静坐在车中,等待马车到达东月营帐。
韶月使节只带了百里瑾还有几名护卫前来,并未引起东月军中的异动。他出示符节,东月便一路放行。一名副将带着他到了主帐之前,通报之后,便恭敬地请他进去。
甄书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帐中,见帐中已经有数名身着盔甲的人看着自己,便上前行礼道:“见过诸位将军。”
他姿态不卑不亢,主位上的男子眯眼打量他片刻,抬手道:“赐座。”
甄书仪开门见山,寒暄几句,便从随从手中接过那封书信,呈了上去:“此乃吾皇手书,还请将军过目。”
主位上的男子打开书信,脸色先是一变。看到最后几句,却猛地抬起头:“你们将大殿下带来了?他在何处?”
甄书仪伸手拉过身后一人,抬起头,果真是百里瑾那张俊逸出尘的脸。
那名主将猛地站起身,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几分震惊和狂喜之色。
甄书仪看他神色,心中更确定了此人的确是百里瑾。轻摇羽扇:“不知,将军对吾皇所书之事意下如何?”
主将同身后几人耳语几句,对他道:“还请使节给我们一些时间商议。”说着对一名副将道:“带大人下去休息。”
甄书仪见他态度客气,心下稍定,应声告退。
另一边。
东月的几位将领还在帐中议事。有兵士带着百里瑾下去休息。进了营帐,那名引路的小兵便恭敬退下。百里瑾等候片刻,一名副将打扮的男子匆忙而来,看见他,激动地下跪道:“殿下!”
“起来。”若是平日,他一定会亲手扶起臣下。今日却无暇他顾,眉间笼着阴翳,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那名副将面露厌恶仇恨之色。从怀中摸出一枚白玉坠子:“此物是殿下贴身之物,殿下可还记得?”
百里瑾目光一凝:“当然记得。”这枚玉坠是他母亲留给他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他从前一直贴身戴着,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妖妃颜九,勾结国师王昌明,利用此物对殿下施邪术。”他面露嫌恶,想起什么,又面色凝重,问道:“殿下如今身体可还有不适?他们对殿下所施之术名为木偶术,可以使人失去记忆,如同木偶一般被人控制。后来此计不成,又对殿下施了另一种邪术。”
“什么?”
“噬心术。”他扶着百里瑾坐下。“此术可以使施术人掌控他人身体,只是似乎代价甚大。他们找到王昌明时,他已经死了。殿下才摆脱这邪术控制。”
百里瑾听完他的话,脸色由苍白转向沉冷。许久才道:“我身体已无大碍,只是缺少在韶月时的记忆。无妨。这妖妃设计我,只为挑起战争,决不能让她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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