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白羽溪不想再提,星楠难过的点比这深的太多。
星楠不想听到裴闻炀的名字,这些年白羽溪没有在他面前提及过。
白羽溪更不愿意去掀开星楠和自己的伤口,可现在五年过去。
裴闻炀和星楠没有人在那场血腥中走出来,他们如兽虎各自在自己的领域疗伤,消沉,缄默,痛苦无时无刻隔山呐喊。
现在裴闻炀来找星楠了,他们都还活着,星楠也并不快乐。
如果可以少一点遗憾,就应该少一点遗憾。
“裴闻炀不记得。”白羽溪垂着目光看着星楠,“他签解剖同意书的时候不记得。”
“裴闻炀…没有像你想的那样残忍地抛弃你。”
忽然间,白羽溪腰间一紧,星楠半跪在地上抱住了白羽溪。
星楠的手越来越紧,只剩下衣裳摩挲的细微声响,白羽溪被勒的疼痛。
星楠脑子很乱,白羽溪的话又让他回忆起当年所有的疼痛,裴闻炀没有抛弃他。
没有喝白羽溪给的药,压着星楠的山体被无形移开,他变得能呼吸了,“真的吗?”
“真的。”白羽溪轻声回答。
星楠眼眶干涩地疼,慢慢地眼眶聚集泪水,打湿了白羽溪地衣裳,随之而来的是没有减少的疼痛,星楠嘶哑地问白羽溪,“那我就要原谅他吗?”
白羽溪心下一惊,连带着一旁听着这一切一个字一个表情都没有放过的裴闻炀心中再次顿疼。
“那我就要原谅他吗?”星楠哽咽着重复。
星楠像一只找不到港湾的船,汹涌的大海没有岛屿让他停泊。
他自以为的被抛弃被否定,他就不恨裴闻炀了吗?
不会的。
星楠死死拽住白羽溪的衣裳,带着哭腔的拖尾颤而哑,“这样我也不原谅……不原谅,不原谅!”
白羽溪揉了揉星楠的头发。“好,不原谅不原谅,不原谅他。”
“那可以不可以少一点恨呢?”白羽溪靠近星楠,“你之前不是都可以不怪他不记得你,那我们少一点恨,每一天都可以过的开心一点是不是?”
“不可以。”星楠的声音黏腻说不可以。
白羽溪任由星楠抱着,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伤痛是永恒的,不会悄然转变,和他想的一样。
在星楠心里,裴闻炀记不记得都是他亲自签的字,他的海珠没了。
但这个结果如果可以让恨变成怨,星楠再过多年,会不会就有和裴闻炀心平气和说话的心情了呢。
“不可以不可以。”白羽溪安抚着星楠,“不要难过。”
白羽溪被星楠勒的更疼了。
“我的海珠没有了。”星楠的声音轻到需要聚精会神地听才能听的清楚。
“裴闻炀签的字。”
“他那时候记不得。”白羽溪说。
“所以他真的只喜欢了我16天。”星楠说话的时候一滴泪珠划过,“所有的回忆都不足以让他有一点点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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